刘作奎:西巴尔干诸国形势分析与预测

(一)阿尔巴尼亚

    政治形势

    2009年6月,阿尔巴尼亚举行议会选举,最终组成了以中右翼萨利•贝里沙领导的阿尔巴尼亚民主党以及中左翼的伊里尔•梅塔领导的一体化社会主义运动党联合政府。由于两党矛盾不断,政府一直不稳定。2010年,欧盟委员会在发布扩大进展报告的同时提出了阿尔巴尼亚申请欧盟成员资格的政策评议,强调其必须在12个重点领域取得进展,主要包括:各党派进行政治对话,维护议会的正常功能;根据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的建议改革选举法;确保司法体系的独立性;打击有组织犯罪;尊重产权;保护人权和弱势群体;改善被拘押者的待遇等。

    在欧盟强调的诸项改革中,选举改革是重中之重。2008年4月,阿尔巴尼亚曾进行选举改革,实行比例代表制,但此举遭到一些小党派的抵制。在2009年6月的议会选举中,一些反对党指责阿尔巴尼亚民主党存在选举舞弊和其他不规范行为。

    在选举问题上,联合政府一直受到反对党阿尔巴尼亚社会党的指控,该党党首埃迪•拉马要求对2009年选举的部分选区进行重新计票。由于选举制度等存在明显问题,欧盟于2010和2011年两次拒绝给予阿尔巴尼亚欧盟候选国地位。在欧盟的压力下,阿尔巴尼亚民主党和反对党于2011年11月就选举改革展开谈判。

    但谈判启动后,双方就对选举新总统产生分歧。因巴米尔·托皮总统2012年7月24日任届期满,阿尔巴尼亚需要在2012年5月份举行总统选举。总统虽是个礼仪性职位,但其兼任武装力量总司令和最高司法委员会主席,是司法领域的最高权威。议会立法需经总统签署方能生效,总检察长和情报局长等职务也需总统亲自任命。

    按照宪法规定,候选人必须得到议会五分之三的选票方能当选总统,达不到则自动进入下一轮选举,选举最多进行五轮。2012年5月30日,议会举行首轮总统选举,欧盟要求阿尔巴尼亚议会各党通过协商提出一个共同候选人,但贝里沙坚持提名一位来自本党派的候选人。经过3周磋商,阿尔巴尼亚民主党和社会党未能就候选人达成一致,首轮总统选举未经投票而自动流产。随后举行的第二和第三轮选举因同样原因而流产。2012年6月11日,在第四轮选举中,阿尔巴尼亚民主党代表布亚尔·尼沙尼当选,成为新总统,任期5年。阿尔巴尼亚社会党没有参加第四轮投票,以示抗议。尼沙尼的当选,使阿尔巴尼亚政坛连续两届出现总统、议长、总理三驾马车均由民主党一党掌控的局面。由于选举符合程序,欧盟对选举结果表示认可,但对执政党和反对党无法就选举结果达成共识表示遗憾。

    2012年7月11日,阿尔巴尼亚举行了自20世纪90年代实行多党制以来第16次选举改革谈判,执政党和反对党对选举领域的部分改革达成共识。此次达成的改革内容主要有:在中央选举委员会的组成上达成妥协;对投票人身份进行严格审查;在关键选区实行电子投票;如果有证据证明投票舞弊,中央选举委员会有权发起针对投票问题的听证。本次谈判达成的共识得到了欧盟和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的肯定。但许多人认为,选举改革不可能根本改变大党操纵选举进程的事实,小党和公民社会仍处于边缘地位。

    为了向欧盟表明改革的决心,各党派还对议员、法官和其他重要政府官员享受免于起诉的范围进行了更为严格的立法。按照阿尔巴尼亚原法律,公诉人未经议会同意无法展开对议员的调查。在法律程序复杂、存在多方政治干预等情况下,很难对涉嫌腐败和有组织犯罪的议员提起诉讼。拟议的立法旨在限制议员的司法豁免权,改革免于起诉的规定。9月18日,阿尔巴尼亚议会以130票支持和零票反对一致通过了针对上述法律调整的宪法修正案。欧盟官员对阿尔巴尼亚通过上述法律表示欢迎,认为这有利于打击高层腐败。

    入盟是阿尔巴尼亚压倒一切的优先目标。2012年10月10日,欧盟委员会欧盟扩大进展报告对阿尔巴尼亚的评估似乎为现政府送来了“及时雨”。报告认为,2012年度阿尔巴尼亚在几项关键改革上取得了进步,但各政党仍需要在许多改革问题上达成一致,并建议欧盟給予阿尔巴尼亚欧盟候选国地位。然而,欧委会又技术性地在这一建议背后附加了一系列前提条件,即完成在司法、公共行政管理领域以及议会程序法方面的改革。[1]欧委会表示,阿尔巴尼亚在上述领域取得进展后,欧委会会将“立即”向部长理事会提交推荐意见。对于这种颇富技术性的表述,阿尔巴尼亚政府负责一体化事务的副部长杜马认为,不值得为欧委会的意见感到高兴。[2]阿尔巴尼亚政府希望在2012年底庆祝国家独立一百周年时能够获得欧盟候选国地位。遗憾的是,2012年12月欧盟峰会并未给予阿尔巴尼亚候选国地位,这对执政党2013年议会选举的选情有不利影响。

    阿尔巴尼亚继续推行亲美政策,致力于发展与美国“特殊而亲密的关系”。阿尔巴尼亚已于2009年加入北约,密切了与美合作。在科索沃问题上,阿尔巴尼亚一直自视为科索沃的“母国”,在联合国等国际组织以及在对外双边活动中将科索沃获得国际承认作为重要任务。目前科索沃已经获得世界上97个国家的承认。阿尔巴尼亚曾计划在2012年第67届联大上提出废除关于科索沃问题的联合国安理会1244号决议,但由于2012年6月塞尔维亚外长耶雷米奇当选为第67届联大主席,这一计划难以实现。

    经济形势

    在西巴尔干地区,近年来阿尔巴尼亚的经济增长率一直是较高的。受2008年经济危机的影响,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从2008年的7.5%下降到2009年的3.3%。从2009年至今欧元区主权债务危机又增加了其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2012年的经济增长率预计为0.5%。[3]

    近几年,希腊和意大利对阿尔巴尼亚产品的两个主要贸易伙伴,但陷入危机的希腊和意大利对其进口需求明显下降。这两个国家还是阿尔巴尼亚移民的两个主要目的地,阿尔巴尼亚约有60万和30万人分别在希腊和意大利工作,他们每年的汇款收入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0%以上[4]。但欧债危机爆发以来,希腊和意大利政府相对收紧了来自阿尔巴尼亚的移民许可,导致移民数量下降。同时,阿尔巴尼亚移民在希腊和意大利两国主要从事建筑业、服务业和手工业,而这些行业受欧洲债务危机的冲击较大,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收入。

    2011年的通货膨胀率为3.5%,比2010年的3.6%有所下降。随着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在2012年第一季度下降到1.1%,而在第二季度温和上升到1.9%,通货紧缩趋势在2012年得以继续。阿尔巴尼亚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12年8月份通胀率为2.8%,环比上升0.1个百分点,同比下降0.3个百分点。[5]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预测通货膨胀率2012年会降到2%。[6]

    2011年的经常账户赤字达到17亿美元,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13.3%,而2010年则为11.9%。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预测阿尔巴尼亚经常账户赤字在2012—2013年将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10.8%。[7]

    据阿尔巴尼亚财政部统计,2011年其公共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58.9%,比2010年上升了0.8个百分点,但比2009年下降了0.4个百分点。阿尔巴尼亚财政部债务司司长德米拉伊表示,根据财政部制定的2012—2014年财政预算规划,预计到2014年,阿尔巴尼亚公共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有望降至58%以下。[8]

    财政赤字情况较为严峻,2009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达7.4%,在大量削减公共开支后,2011年财政赤字下降到3.5%。[9]由于紧缩的持续,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预测阿尔巴尼亚2012年财政赤字将下降到国内生产总值的3.1%。[10]

    阿尔巴尼亚政府的主要政策目标是推动经济增长。政府运用货币政策工具以刺激经济。阿尔巴尼亚央行行长富拉尼2012年7月25日就货币政策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列克基准利率下调0.25个百分点,由4.25%降至4%。这是阿尔巴尼亚央行2011年9月、11月、2012年1月、4月和7月连续下调列克基准利率(每次均下调0.25个百分点)后达到的历史最低点。[11]但这一系列的利率下调对信贷增长没有产生明显影响。

    除了货币政策工具,阿尔巴尼亚还将促进经济增长寄希望于外国直接投资,不过其前景也并不乐观。阿尔巴尼亚的投资环境不佳:公共行政管理和司法体系不完善、腐败问题蔓延和基础设施差等。在此情况下,通过私有化吸引外国直接投资是政府的重要举措。2012年3月议会通过了变卖国有石油生产企业阿尔巴尼亚石油公司的议案。9月,美国能源公司Vetro出价8.5亿欧元(约合10.7亿美元)竞标成功,这是阿尔巴尼亚迄今为止最大的私有化项目。根据协议,Vetro赢得阿尔巴尼亚石油公司所有地上资产及在其境内25年的油气勘探和开发权,政府也批准该公司获得炼油厂建造权,以及运输和分销天然气的许可证。[12]不过,这场规模庞大的私有化仍引起不小争议,媒体亦披露了存在政商勾结的问题。因为Vetro虽然由两家在美国注册的公司管理,但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是阿尔巴尼亚大商人塔奇在新加坡注册的公司(拥有整个财团51%的股份)。他在阿尔巴尼亚具有广泛的影响力,并且是现政府总理贝里沙的圈内密友。[13]

    削减财政赤字、抑制通货膨胀也是政府的重要经济政策目标。阿尔巴尼亚政府一直试图在刺激经济增长和维持紧缩政策之间保持平衡。新政府自2009年上台后,采取了相对谨慎的财政政策,避免出台大规模刺激计划而加深通货膨胀。政府在2011年基本完成公共投资项目都拉斯-库克斯公路建设后,就很少投资大型项目。贝里沙政府表示,将持续推行以抑制财政赤字为目标的适度紧缩政策。

     

(二)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

    政治形势

    波黑政治局势一直动荡不定。2010年12月2日,波黑中央选举委员会确认10月3日的大选结果。在主席团选举中,塞族成员内博伊沙·拉德马诺维奇、克族成员泽利科·科姆希奇连任,波族成员巴基尔•伊泽特贝科维奇当选,三人轮流担任主席团轮值主席(每8个月轮换一次)。在国家议会代表院42个席位的角逐中,波黑社会民主党(多民族)、独立社会民主联盟(塞族)和民主行动党(波族)获得议席的前三位。曾担任塞族共和国总理的米洛拉德•多迪克当选塞族共和国总统。然而,在政府组成问题上主要党派矛盾不断。

    波族长期致力于建立权力集中而统一的波黑国家,意图削弱塞族共和国和波黑联邦两大实体的权力,在国家层面拥有更大的影响力。波族在组阁中谋求包括部长会议主席和外长等要职在内的5个席位,以此主导政府。塞族力图巩固塞族共和国的实体地位,并在国家机构中尽力争取更大的利益,要求获得外长在内的4个内阁席位。克族则一贯强调民族独立性和代表性,波黑前两任总理分别由波族和塞族担任,克族因此坚持“轮流坐庄”原则,并另要求两个部长席位。2011年12月28日,经过讨价还价,波黑六个主要政党(民主行动党、独立社会民主联盟、塞尔维亚民主党、波黑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1990和波黑社会民主党)就组建新一届政府达成协议:部长会议主席(总理)由克族人担任,外交部长由波族人担任,而财政部长由塞族人担任。克族代表维科斯拉夫·贝万达当选部长会议主席(总理)并牵头组成新一届政府,波族代表兹拉特科·拉古姆季亚担任外交部长,塞族代表尼古拉·什皮里奇担任财政部长。2012年2月10日,波黑国家议会代表院以26票赞成、7票反对、1票弃权通过新一届部长会议(政府)成员名单。同日,欧盟外交与安全事务高级代表阿什顿以及欧委会欧盟扩大事务和邻国政策高级专员傅勒发表联合声明,鼓励波黑“积极关注欧盟提出的最紧要的改革日程,并采取具体行动确保入盟取得实际进展。”[14]

    新政府组成并没有缓和党派矛盾,波黑联邦内部党争引发了政治动荡。本报告期内,波黑影响最大的、代表波什尼亚克族利益的两大政党——波黑社会民主党和民主行动党出现矛盾。2012年4月18日,波黑中央政府出台了2012年预算案,该预算案旨在削减公共开支,主要是将公共部门工作人员的薪水减少4.5%,进而将总预算控制在6.38亿美元(约4.75亿欧元)以内。总预算除了包含一般行政开支外,还包括2010年立法规定的应支付但尚未支付的战争老兵的抚恤金、2013年人口普查基金、2012年地方议会选举开支以及与克罗地亚合作建立欧盟标准的边境通道开支等。[15]然而,在联合政府的六个党派中,民主行动党不同意该预算,并提出10项修改意见,尤其是希望增加2700万欧元机构开支。此举遭到波黑社会民主党否决,民主行动党遂投票反对该预算案。尽管如此,波黑国家议会代表院还是于2012年5月31日批准了该预算案。此后,波黑社会民主党采取报复行动,该党主席拉古姆季亚坚持民主行动党在部长会议中让出两名部长和一名副部长的职位。他认为民主行动党并不想参与任何变革,包括推动宪法改革来执行《塞蒂奇和芬奇法》[16](Sejdic and Finci)中关于波黑宪法必须尊重少数民族代表权的判决,并要求以贝万达领衔的政府清除民主行动党代表。6月2日,在得到其他执政联盟四党的支持下,波黑社会民主党开始驱逐民主行动党在州、波黑联邦和整个波黑国家层面的代表。该党还与民主行动党的反对派——“为了波斯尼亚更好未来”的波什尼亚克联盟达成合作协议,决定在国家层面组成新的执政联盟伙伴。在联邦实体下的各州,波黑社会民主党已经在其得到大多数支持的四个州清除了担任行政职务的民主行动党代表。民主行动党则在其得到支持的三个州清除波黑社会民主党代表。民主行动党表示绝不接受清除该党在政府任职的官员,因为他们的权力是选民给予的,并非波黑社会民主党和其他党派所给予。[17]由于党派纷争,2012年7月13日,波黑各党派关于宪法改革的谈判以失败告终。各党无法就欧洲人权法院关于《塞蒂奇和芬奇法》的判定达成一致。新政府向欧盟承诺的宪法改革时间表为:8月末向欧盟提交宪法修正案,9月末执行新修订的宪法。但这些承诺最终沦为空谈。

    惟其如此,党派内部的争执像流沙一样不断冲击着波黑政治稳定的根基。7月23日,波黑主席团成员——波什尼亚克族代表科姆希奇从波黑社会民主党辞职,主要原因是该党领导机构未对宪法改革达成一致。在辞职之前,科姆希奇是波黑社会民主党副主席。在7月20日波黑社会民主党和波什尼亚克族盟友波黑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召开的会议上,双方达成一致,未来国家主席团代表成员需要由议员选举而不是通过选民直选产生。科姆希奇反对该协议,认为该协议违反了欧洲人权法院关于《塞蒂奇和芬奇法》的判定。科姆希奇还批评波黑社会民主党领导人拉古姆季亚未采取有效措施打击腐败。2012年10月10日,科姆西奇正式宣布他将组建一个全新的政党,在其作为波黑主席团主席任期结束后,继续其政治生涯,致力于波黑宪法的真正变革。[18]

    波黑如此混乱的局势令欧盟非常不满,9月初欧委会欧盟扩大事务和邻国政策高级专员傅勒和欧洲委员会秘书长托尔比约恩·亚格兰发表联合声明称,波黑政府领导人将主要精力集中在内部党争而不是争取入盟上。[19]2012年9月9日,欧洲理事会主席范龙佩在萨拉热窝访问时再度敦促波黑政府进行宪法改革,并强烈批评波黑政治家在执行欧洲人权法院的判定上无所作为。

    2012年10月7日,波黑举行了四年一次的地方议会选举,选举结果打乱了波黑社会民主党试图将民主行动党清除出地方政府的计划。[20]全国138个地方议会选举结果为:民主行动党赢得了38个市镇的选举胜利,波黑社会民主党赢得11个,塞尔维亚民主党获得27个,独立社会民主联盟获得15个,波黑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赢得了14个。选举打击了波黑社会民主党,它失去了对两个最大市镇(诺维格勒萨拉热窝和比哈奇)的控制权。尽管地方选举不会对波黑整个国家层面的政局和政策产生重大影响,但会极大地影响未来主要政党的行为方式。波黑社会民主党因民主行动党在地方议会选举的强势回归,几乎不可能完成在地方层面的清除异己行动。[21]但波黑社会民主党的清除异己的行动在国家层面则取得进展。2012年10月22日,波黑国家议会代表院表决通过了在中央政府层面驱逐民主行动党两个部长(安全部长和国防部长)以及一名副部长的决议。

    然而,政局动荡并不表明波黑在国家建设上没有取得进展。欧盟警务使团2012年结束在波黑的使命就是国际社会解除对波黑国家机构监督的一项举措,证明了该国近些年在国内安全治理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欧盟警务使团创建于2003年,其在波黑的使命主要包括:接掌联合国警务使团的任务,帮助波黑政府维护社会治安和建设法治;彰显欧盟的对外身份——它是共同安全与防务政策框架下建立的第一个使团;帮助波黑完善欧盟规定的申根区国家旅行免签证所需要的条件。[22]2012年6月30日,欧盟警务使团在宣布结束在波黑9年的工作后宣布解散。欧盟警务使团的解散并不标志着欧盟作为波黑安全担保者角色的终结,拥有1200名官兵的欧盟多国稳定部队(2004年接替了北约的使命)仍旧在波黑从事维持和平行动。

    外交政策方面,加入欧盟和北约仍是波黑的首要目标。但波黑的入盟进程明显落后于西巴尔干其他国家。在2012年10月10日欧盟扩大进展报告中,欧委会没有向欧洲理事会建议给予波黑欧盟候选国资格,盖因其宪法改革没有明显进展,且政治纷争不断严重影响了入盟进程。[23]

    波黑在2006年底加入了北约“和平伙伴关系”计划,并于2009年10月向北约提交了加入“成员国资格行动计划”的申请。但北约指出波黑的首要任务是处理好前南斯拉夫遗留、现在供波黑国防部使用的军事设施(如军事基地)的归属问题。2010年4月,北约批准了波黑加入北约“成员国资格行动计划”,但提出波黑必须有序地完成相关改革才能完全加入“成员国资格行动计划”。2012年5月,北约芝加哥峰会再次重申支持波黑进行改革并最终加入北约。

    经济形势

    在内部危机不断、外部市场(主要是欧元区市场)持续动荡的形势下,本报告期内波黑经济形势不佳。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评估波黑2011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为1.2%,并预测2012年国内生产总值将萎缩0.2%。[24]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1年11月也调低了波黑2012年的经济增长预期,从原定的3%降至0.7%。[25]

    2011年由于国际油价上涨和日常消费品价格上升,波黑2011年通货膨胀加剧,比去年同期增长3.7%。2012年由于国际商品价格下降、内需脆弱、高失业率以及公共部门缩减工资等,预期通货膨胀将减至2.2%。[26]

    财政赤字呈扩大态势,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预估将会从2011年国内生产总值的3.1%增加到2012年的3.7%。[27]

    受经济不景气影响,失业率不断攀升。据波黑联邦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12年第一季度失业率达到43.8%,第二季度为44.05%,第三季度为44.64%。单月失业率最高月份10月达到46.63%的高位。[28]

    债务水平也较高,公共债务增加始于2008年全球经济危机,此后两个实体、州和地方政府开始频繁向地方商业银行借款。由于经济前景恶化以及财政巩固进展缓慢,债务水平在2012年前三个季度持续上升。根据波黑财政部公布的数据,2011年末公共债务达99.7亿波黑马克(约合146亿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9.3%。2012年公共债务将达到90.51亿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52.8%。[29]

    面对上述经济形势,推动经济发展已成当务之急。久拖不决的党派纷争和欧元区危机阻碍了投资者进入波黑市场。波黑政府尝试采用其他政策工具刺激经济增长。在货币政策方面,2011年1月,波黑央行决定降低商业银行一年期以下存款准备金率,从14%降至10%,该政策执行至2012年末。但数据表明,商业银行向私人部门的借贷未出现明显增长。波黑联邦和塞族共和国也诉诸于国内融资——发行国库券和债券。2011年全年,波黑联邦共发行六轮国库券,金额总计达20.65亿波黑马克;塞族共和国发行了四轮国库券,金额总计达11.65亿波黑马克;同年,两个实体还分别发行了两次债券。但无论国库券还是债券的融资均越来越困难。

    上述困境迫使波黑政府寻求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达成备用贷款协议,以获得必要的外部资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驻波黑使团指出,两个实体必须考虑在恶化的经济形势下紧急修订它们的预算,并进行社会福利改革以削减开支。为了满足贷款协议的要求,2012年9月份,波黑政府两个实体就修改2012年预算达成协议。塞族共和国2012年预算从182.5万波黑马克减到181万波黑马克,但避免削减一些敏感部门和人员的预算,如农业部门和出口部门,战争老兵和残疾人等,并冻结公共部门就业招聘两年。波黑联邦的公共开支则增加了3.5%,总计达19.91亿波黑马克,增加主要源于联邦偿债额的增长,而2013年波黑将进行更大范围的紧缩。英国经济学家请报社预测认为,经过财政紧缩,波黑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在2013年有望达到1.4%[30]。2012年9月26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波黑达成了为期两年的备用贷款协议,价值5.206亿美元。[31]备用贷款协议旨在弥补两个实体的财政赤字以及偿付波黑2013年到期的债务。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备用贷款协议批准后,波黑又从欧盟获得130万美元、从世界银行获得200万美元的援助,财政困局有望部分缓解。

     

(三)黑山

    政治形势

    2010年12月21日,黑山执政党社会主义者民主党主席米洛•久卡诺维奇宣布因个人原因辞去总理职务。该党随即提名社会主义者民主党主席团成员、副总理兼财政部长伊戈尔•卢克希奇重组政府。12月29日,黑山议会通过对卢克希奇的总理任命以及新内阁名单,三分之二原阁员留任。

    成为欧盟成员国是2006年6月独立后的黑山最重要的外交政策目标。目前黑山的入盟进程取得明显进步。2011年12月,在欧盟委员会的建议下,欧洲理事会批准2012年6月开启与黑山的入盟谈判。

    黑山入盟仍面临一些阻碍。2012年5月,包括瑞典在内的一些欧盟成员国反对欧盟委员会开启与黑山入盟谈判的建议,认为黑山仍存在很多问题,尤其是高层腐败和有组织犯罪。英国广播公司在2012年的调查以及有组织犯罪和腐败报告项目[32]的研究报告披露,包括前总理久卡诺维奇在内的众多高层腐败丑闻。美国《外交事务》杂志2012年5至6月号一篇题为《黑手党国家——有组织犯罪分子窃取政权》的文章更把黑山描述为一个“黑手党国家”,认为该国的国家利益和有组织犯罪分子的利益盘根错节。[33]瑞典认为黑山一直是国际毒品贸易的重要通道,瑞典外长卡尔•比尔特指出,根据欧洲刑警组织提供的统计资料,约有40%的毒品通过巴尔干国家尤其是黑山进入了欧洲其他地区,这种状况令人忧虑。法国、荷兰与瑞典有相似的担忧。尽管存在上述担忧,欧盟各国外长还是在2012年6月26日同意与黑山开启入盟谈判,这一决定随后得到欧盟各国政府首脑的支持。

    2012年10月10日,欧盟委员会公布了一年一度的扩大进展报告,在关于黑山的评估中,欧盟委员会的评价较为积极,认为黑山在政治改革方面取得明显进步,但仍需在法治领域、尤其是打击高层腐败和有组织犯罪方面取得成效。报告也强调,黑山应妥善应对经济下滑对政治局势和社会稳定造成的影响。[34]

    黑山入盟之路之所以抵制住了来自瑞典等国家的质疑而取得进展,是因为其得到了欧盟重要成员国德国的支持。而对于欧盟来说,它也想借机向西巴尔干其他入盟申请国发出一个信号:欧元区尽管处在危机中,但扩大仍是欧盟的固有日程。同时,欧盟希望通过批准开启与黑山入盟谈判来促使塞尔维亚在科索沃问题上采取更加积极和务实的立场。最重要的是,与西巴尔干其他入盟申请国不同,黑山与周边国家没有明显的矛盾和冲突。

    然而,仍有部分欧盟成员国坚持认为,欧洲理事会的这一决定有些草率,尤其是有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入盟的深刻教训——两国在入盟五年后仍受到欧盟的严格监督以进一步推动其政治和经济改革。作为对瑞典、法国和荷兰以及其他批评者的回应,欧盟委员会表示,相关国家提出的黑山应达到的标准在入盟谈判中将会严格执行。欧盟外长会议也接受了瑞典的要求,让欧洲刑警组织撰写一份关于黑山有组织犯罪的全面报告,并将报告建议加入对黑山的入盟审查程序。基于此,欧盟外长会议决定自与黑山入盟谈判开始,未来入盟谈判将采取一种新的办法:谈判首先集中在改革难度最大的领域,改变过去将最棘手的问题留到最后的作法。欧盟借此可以在签署入盟条约前更好地监督入盟申请国的改革,入盟申请国也能够获得更长时间进行难度最大的改革。

    黑山原定于2013年3月举行议会选举,由于成功开启入盟谈判,执政党认为可以利用这一重要政治成就促成议会选举的胜利。为此,黑山政府在2012年7月31日宣布,下一届议会选举提前至2012年10月14日举行,总统选举则按期于2013年进行。这种调整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黑山经济持续下滑,以及黑山两个比较有影响力的反对党新塞尔维亚民主党和变革运动党已经在2012年7月初组成反对派联盟进行选战准备。

    2012年10月14日黑山议会选举结果是,执政党联盟之一的社会主义者民主党获得了45.6%的选票,如愿获得大选胜利。该党与长期合作伙伴社会民主党和自由党组成的竞选联盟“为了欧洲的黑山”获得81个议席中的39席,而反对派竞选联盟“民主前线”(由新塞尔维亚民主党和变革运动党组成)获得20个席位,社会主义者人民党获得9个席位。这是1990年实行多党制以来社会主义者民主党连续第九次获得选举胜利(该党的前称是黑山共产主义者联盟)。[35]该党主席、黑山最具影响力的政治人物久卡诺维奇在大选后表示,他不会取代卢克西奇总理的位置,但是会争取在2013年4月的总统选举中获胜,担任新一届黑山总统。

    加入北约也是黑山的重要外交政策目标,目前的进展较为顺利。2009年12月它获准参加北约的“成员国资格行动计划”。按一般程序,加入北约需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加入北约“和平伙伴关系”计划;第二阶段,也是更为重要的阶段,是加入北约“成员国资格行动计划”,参与这一计划的国家就会被列为北约候选国。

    经济形势

    2009年,黑山陷入经济衰退,国内生产总值下降5.7%。之后出现了反弹,2010和2011年经济增长均为2.5%,这是因为出口增长和旅游业回暖带动服务业收入增长。由于希腊等主要出口市场经济低迷,黑山2012—2013年出口增长前景较为黯淡。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预测2012年黑山经济增长为0.6%(原先为1%)。[36]

    公共财政状况持续不佳推动了2009—2010年财政赤字的增长,2011年财政赤字上升到国内生产总值的6.3%。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预测2012年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4.6%。[37]

    外债负担很重,2008年为41.21亿美元,2009年为38.83亿美元、2010年为39.7亿美元、2011年为45.59亿美元,分别占国内生产总值的90.8%、93.5%、96.4%和99.9%。[38]2012年的外债形势同样不容乐观,预计为45.8亿美元。

    由于国际油价和食品价格快速上涨,2011年的消费价格指数为3.1%,2012年预计会降至2.6%。

    近几年,黑山面临的宏观经济问题主要是如何推动经济增长同时抑制财政赤字。随着2009经济下行趋势日益明朗,黑山央行逐步下调当年的存款准备金率。然而,信贷增长在2011年9月同比萎缩13.5%,表明政府通过释放流动性来刺激经济的效果并不明显。2011年10月,央行将超过一年期储蓄的存款准备金率降低到8.5%,2012年4月信贷同比增长2.2%,表明货币政策调整取得一定效果。目前黑山央行密切观察经济运行情况,并考虑采取其他措施促进信贷增长。

    寻求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合作也是黑山尝试采取的另一举措。但因政府不愿意接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财政援助,故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其宏观经济的影响有限。然而在欧债危机持续发酵的背景下,黑山官员已经在2011年末与到访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代表团进行了几次会谈,商讨寻求该组织提供备用性贷款的方式进行援助的可能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2012年5月中旬发布的关于黑山经济运行的报告中,敦促黑山确保财政稳定并减少公共债务,同时进行结构性改革以增加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提升出口竞争力。[39]目前,黑山政府已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要求采取了相应措施。

     

(四)克罗地亚

    政治形势

    近年来,克罗地亚最突出的政治成就是在入盟上取得重大突破。克罗地亚于2005年10月开始与欧盟展开入盟谈判,经过六年的不懈努力,终于获得欧盟的认可。2011年6月,欧盟委员会向欧洲理事会建议结束与克罗地亚的入盟谈判。2011年12月9日,克罗地亚总理、民主共同体主席亚德兰卡•科索尔在布鲁塞尔与欧盟领导人和欧盟27国首脑正式签署入盟条约,并将于2013年7月正式加入欧盟,从而成为西巴尔干地区第一个加入该组织的国家。

    然而,西巴尔干国家的政局从来不缺乏戏剧性。尽管执政党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在本国成功入盟上功不可没,但其取得的成就未能成为左右选民投票的砝码。在2011年12月4日举行的议会大选中,它被克罗地亚社会民主党组成的竞选联盟击败。

    本届克罗地亚议会选举共选出151名议员,选举在10个选区进行,每个选区选出14名议员;一个克罗地亚海外公民选区,选出3名议员;一个国内少数民族选区,选出8名议员。总理选举在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主席科索尔和克罗地亚社会民主党主席米兰诺维奇之间进行。克罗地亚社会民主党领导的竞选联盟包括克罗地亚人民党、伊斯塔尔民主会议党以及克罗地亚退休者党。2011年12月6日公布的选举结果显示,克罗地亚社会民主党竞选联盟共获得了40%的选票以及151个议会席位中的80个。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仅获得了23.8%的投票,并最终获得47个议席。[40]。克罗地亚社会民主党实现了总统、议长、总理一党包揽。败选的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对党内领导机构进行了重组。2012年5月,前内务部长托米斯拉夫·卡拉马尔科取代了卸任总理的科索尔当选为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主席。

    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败选的原因主要是:

    首先,腐败问题让该党信誉扫地。该党内部高层持续爆发腐败丑闻令民众对其产生厌恶之感,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因此失去了民心。

    2012年4月16日,克罗地亚最高法院开始审判前总理萨纳戴尔及其所在的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腐败案件。萨纳戴尔被指控以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的名义,在2003—2009年期间非法使用3160万库纳(约合600万美元)国家公共资金,个人受贿1500万库纳。萨纳戴尔和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则否认指控。该党其他四名被告中有三名已经服刑,包括前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财务主管姆拉登•巴里西奇和前会计主管布兰卡•帕沃舍维奇以及费米媒介公关公司经理内万卡•尤拉克。第4名被告人、前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发言人拉特科•马采克则否认犯罪指控。这是自克罗地亚独立以来一个政党首次因非法行为而被审判。萨纳戴尔将滥用资金的责任推卸给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和其他领导人。而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则否认从事非法行为,并指控萨纳戴尔自行组建了相关平行机构来窃取公共资金。

    根据克罗地亚法律,政党不能被取缔,但腐败问题已对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未来发展产生严重的财政和政治影响。如果指控成立,该党会被要求偿付约3300万库纳,这将导致该党财政上破产。萨纳戴尔也面临另两项单独的腐败指控,从奥地利海珀银行(Hypo Alpe Adria)借款以及与匈牙利摩尔石油公司涉嫌秘密交易。

    党内核心成员的互相指责,使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科索尔试图与腐败指控保持距离。然而,对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领导人私下购买固定资产的公开调查让她无法逃脱干系。她与前农业部长佩塔尔•乔班科维奇直接受到牵连。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新的领导层未来在重整该党的形象和修补受损的名誉上,任务可谓艰巨。

    其次,经济持续萎靡令民众感到不满。克罗地亚经济自2009年开始经济一直未能实现正增长。2009年国内生产总值萎缩6.9%,2010年萎缩1.4%,2011年为零增长。上述经济表现几乎是西巴尔干国家最差的。民众对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在刺激经济增长上毫无作为非常不满。为了缓解财政压力,政府出台大规模削减社会福利措施损害了民众切身利益。伴随着经济萎靡不振的是高失业率,2010年的失业率一直在18%左右徘徊,2011年全年平均失业率达到17.7%[41]。

    最后,反对党克罗地亚社会民主党竞选策略得当。自2003年大选落败以后,克罗地亚社会民主党作为中左翼阵营的第一大党,积极吸取失败教训,及时调整策略,与中左阵营密切合作,广泛结盟。它与克罗地亚人民党、克罗地亚退休者党和伊斯塔尔民主会议党签署结盟协议,形成了强有力的中左翼政治联盟。同时,克罗地亚社会民主党针对选民对现政府的不满,提出了“严惩腐败”和“加速经济复苏”的竞选纲领,获得选民支持。

    由克罗地亚社会民主党领导的四党联合政府上台执政,权力转移有序进行。新的联合政府除了要完成欧盟规定的改革以外,还将集中于财政巩固和打击腐败。2012年11月20日,克罗地亚前总理萨纳戴尔因贪污受贿被判处10年有期徒刑,此举彰显了克罗地亚政府打击腐败的决心。入盟后克罗地亚的前景并非一片光明,还要面对严峻的经济形势和腐败问题。在法国和荷兰的要求下,欧盟提出了对克罗地亚进行严格监督的10个领域,主要涉及司法改革、打击腐败和有组织犯罪、少数民族权利问题、与前南斯拉夫国际刑事法庭合作等。和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一样,克罗地亚在入盟后将继续接受欧盟的监督。

    2012年3月1日,新政府根据欧盟的要求采取一系列紧缩措施,主要包括:把增值税从23%提高到25%[42];征收利润税;裁减公共部门冗员;实行新一轮私有化;减少对农业部门的补贴;引入新的财政预算计划,将财政支出压缩为157亿欧元(比2011年减少6亿欧元)。[43]依据上述紧缩目标,政府计划将财政赤字从2011年的4.4%减少到2012年的2.8%。[44]

    2012年10月10日,欧盟委员会发布了一年一度的欧盟扩大进展报告。关于克罗地亚的评估与其他国家不同,被称为监督报告。这是欧委会针对克罗地亚发布的第二份监督报告,2013年4月将出台最后一份入盟前监督报告[45]。报告对克罗地亚的进展评价比较积极,并强调该国已符合入盟的政治和经济条件。报告也对克罗地亚社会民主党领导的联合政府采取的一系列私有化政策表示肯定。但欧委会也强调,腐败问题、司法程序混乱及组织机构过于庞大严重影响了政府决策效率,不利于未来经济及财政改革的实施。因此,欧盟指出,克罗地亚在公共行政管理改革、提高司法透明度、打击腐败、保护少数民族和起诉战犯方面需要继续努力。

    虽然入盟进程取得了积极进展,但政府一系列紧缩举措则引发了民众的不满。2012年10月11日,5000余名大中院校教师、护士和其他文化工作者在工会组织下于萨格勒布举行示威游行,抗议政府的紧缩措施使18万名公共部门工作人员的工资和补贴受损,谴责政府忽视普通民众的利益游行者还反对政府在9月单方面终止了与上述群体的集体谈判。总理米兰诺维奇的态度比较强硬,他认为,鉴于克罗地亚经济持续低迷,财政赤字和失业率居高不下,政府采取紧缩措施虽然严厉但仍然必要。[46]

    经济形势

    2012年,由于出口贸易不景气和外国直接投资流入量减少,克罗地亚经济预计会出现1.4%的负增长。[47]

    通货膨胀呈现增长趋势,2011年高企的国际食品和能源价格导致通货膨胀率达到2.3%,2012年预计会达到2.8%[48]。

    财政赤字从2008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0.9%上升到2011年的4.7%。2012年财政赤字将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4.5%,超过官方预定的3.8%最高限度。[49]

    受经济低迷影响,失业率从2009年开始明显上升,2010年从2009年的14.9%上升到17.6%,2011年达到17.7%,估计2012年会达到19.5%。[50]

    经常账户赤字从2008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8.7%降到2011年的0.7%,主要是由于进口需求下降以及旅游收入增长,预计2012年将下降到0.5%。[51]

    尽管拥有稳定的外汇储备(2011年为144.84亿美元)以及2009~2011年的经常账户赤字状况有所改善,但克罗地亚仍然有大量的外债,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评估其2011年债务总量为644.69亿美元,2012年为640.78亿美元,负债率分别为103%和111%[52]。

    2012年,克罗地亚经济政策的主要目标是促进经济增长,改变连续几年经济萎缩的状况,同时确保缩小财政赤字,抑制通货膨胀。

    为了刺激经济增长,克罗地亚央行采取了降低存款准备金率的办法来刺激信贷。克罗地亚中央银行曾于2012年1月将存款准备金率增加到15%,以减缓货币贬值的压力;到5月份,将准备金率下调到13.5%,借此增加银行对私人部门的借贷。央行同期还采取定期回购和控制货币利率来帮助商业银行改善流动性。2011年3月,央行最低外汇流动性要求从20%降到17%,以刺激银行借贷。但是,整体信贷状况并不乐观,主要是因为借贷双方态度谨慎。借方因为克罗地亚不良贷款率高企不敢扩大放贷规模。据央行统计,2012年6月底克罗地亚商业银行共累计发放贷款2919亿库纳,其中不良贷款为380亿库纳,约占总贷款额的13.3%。与2011年底不良贷款率相比上升了0.88个百分点。[53]贷方则因欧债危机对克罗地亚市场影响较大而态度谨慎。

    为缩小财政赤字,克罗地亚新政府采取了紧缩政策,包括减少政府公共支出、撤并政府部门、减少养老金支出等。政府还计划到2014年削减15000个公共部门的岗位并变卖国有公司,包括保险公司、银行和几家旅游企业。克罗地亚政府对税收政策也进行了调整,增值税税率提高2%,达到25%;20%的利润再投资税被取消;2013年1月开征房地产税,征收红利税和资本利得税的建议尚在考虑之中。

    克罗地亚未来经济增长仍然仰赖于私人消费、出口和投资的增加。2013年加入欧盟预计会带来利好,在一定程度上会刺激投资的增加。克罗地亚入盟后还将获得20亿欧元的欧盟基金,这对于刺激投资也是利好消息。

     

(五)马其顿

    政治形势

    2011年6月5日,马其顿因政府内部纷争而提前举行了议会选举,政府总理尼科拉•格鲁埃夫斯基所在的政党马其顿内部革命组织—争取民族统一民主党(Внатрешна македонска револуционерна организација – Демократска партија за македонско национално единство)在选举中获胜。由于未能获得组阁所需的法定多数票,7月29日,格鲁埃夫斯基领导的政党和一体化民主联盟组成了新一届政府。

    2012年,党派纷争仍是阻碍马其顿加入欧盟的障碍之一。8月13日,马其顿国防部长法特米尔•贝西米参加阿尔巴尼亚民族解放军纪念庆典引起了争议,他所在的政党一体化民主联盟与执政伙伴马其顿内部革命组织—争取马其顿民族统一民主党关系开始恶化。8月24日,马其顿内部革命组织—争取马其顿民族统一民主党提出一项法律草案,要求提高参与2001年武装冲突的马其顿安全部队成员及其家属的待遇。根据这一草案,政府要扩大2001年平息武装冲突的军队老兵、家属及已故老兵的幸存家庭成员的一系列特权,包括免费医疗、就业权、免费教育和住房、家庭补贴、其他经济补偿以及荣誉和奖章。建议还明确规定,准军事人员(指阿尔巴尼亚民族解放军战士)不能享有上述特权。而一体化民主联盟也提交了一份修正案,要求同样提高在阿尔巴尼亚民族解放军中战斗的阿族游击队员的待遇。但这一要求无法被马其顿内部革命组织—争取民族统一民主党接受,因为大部分马其顿族人认为阿民族解放军是非法组织。一体化民主联盟威胁说,如果修正案得不到通过则会退出现政府。

    面对党派纷争,总理格鲁埃夫斯基表示,如果政府采取的相关政策得不到一体化民主联盟的支持,国家将再度提前举行议会选举。在格鲁埃夫斯基执政的六年(2006—2012)当中,已经分别于2008和2011年提前举行议会选举。不停的党派纷争和提前选举,使得政府无法集中精力推进欧盟提出的结构性改革。同时,腐败、不透明的司法体系和民族纷争等问题长期不见改观,进一步成为入盟的阻碍。

    2012年3月,马其顿和欧盟启动高层入盟对话,并展开两个章节(司法和基本权利)的技术性谈判,但该谈判不是正式入盟谈判的一部分。欧盟希望一旦希腊在入盟问题上不对马其顿设置障碍,马其顿就能在入盟各章节谈判上取得更快的进展。

    2012年10月10日,欧盟委员会发布一年一度的扩大进展报告。报告赞扬马其顿在建立市场经济方面取得进展,肯定了马其顿在维系宏观经济稳定、缩减财政赤字和奉行稳健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等方面取得的成绩。但这一报告也指出了以下问题:(1)预算计划不合理,公共支出管理不当,从而导致公共债务增加。(2)法律程序冗长,司法腐败问题严重,契约执行不力,从而继续对马其顿的贸易环境产生不利影响。(3)失业率高达31%。(4)劳动力素质不高,因此政府应对劳动力加强技能培训。[54]

    2012年12月11日,欧洲理事会召开会议讨论欧盟扩大问题。在会议结论中,欧洲理事会重申马其顿在诸多改革领域已经取得了进展,但仍需要继续努力才能充分达到欧盟的标准。欧洲理事会也强调,已经“注意到”欧盟委员会要求开启与马其顿入盟谈判的建议,认为将依据欧盟委员会2013年春季的入盟进展报告来做出决定。[55]这一结论意味着欧盟正式拒绝了在2012年末开启与马其顿的入盟谈判。

    经济形势

    2011年由于欧洲主权债务危机造成马其顿出口萎缩1.8%,但建筑业和旅游收入的增长部分抵消了出口下降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国内生产总值2011增长3%。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预测2012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1.2%,[56]主要是基于欧洲主权债务危机持续恶化,出口进一步下降;同时,对拉动经济增长起到重要作用的重大建筑工程到2011底大部分完工,导致2012年的固定投资增长放缓,也在不同程度上影响经济增长。综合来看,近几年来马其顿经济增长趋势较为平稳。

    由于国际油价和其他商品价格(包括食品)上涨,以及公共部门工资和社会收益增加,2012年通货膨胀压力上升。2012年1—9月平均通货膨胀率与同期相比增加了2.8%,[57]2012年通货膨胀率将为3.3%。[58]

    随着进口需求的增加以及出口增长放缓,2011年经常账户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达到2.7%。鉴于上述趋势在2012年仍然持续,但移民工人汇款收入可能会有所增加,2012年经常账户赤字将为2.5%。[59]

    马其顿外债呈现快速上长的趋势,2011年外债为67.27亿美元,2012年为67.4亿美元,2013年预计将增加到69.48亿美元。近几年来其负债率均占到国内生产总值的60%以上,甚至接近70%,政府面临较大的偿债压力。[60]

    马其顿是西巴尔干地区失业率最高的国家之一。注册失业率2011年为31.4%,2012年预估为31.3%。[61]

    2011年政府通过适度紧缩措施将财政赤字控制到国内生产总值占比的2.5%。2012年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抑制财政赤字的措施,但效果不会立即显现,2012年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将为2.5%。[62]

    鉴于上述情况,马其顿政府的主要政策目标是抑制财政赤字和减少债务,积极推动经济增长并降低失业率。为达到上述目标,与国际机构的合作至关重要。

    2011年1月,根据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达成的新备用贷款协议,马其顿将获得3.9亿欧元的贷款担保,其中大约2.2亿用于弥补2011年的财政赤字和债务。2011—2012年,从外部借款已经成为马其顿解决财政赤字的重要渠道。2011年12月,马其顿政府与国外银行签订了1.3亿欧元的借款协议(世界银行提供担保)。2012年4月,政府获得了德意志银行为期五年的2.5亿欧元借款保证。2012年末马其顿将从世界银行获得另外1亿欧元借款担保。但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认为,单纯依靠外部借款仍不能完全解决马其顿的困境,它可能仍需通过市场融资来偿还外债。

    吸引外国直接投资也是政府尝试采取的办法。自2006年马其顿政府就加快了吸收外资的步伐。政府营造了低税环境,将个人所得税定在10%左右,对再投资不收税。为了加大吸引投资的力度,政府计划增加经济区的数量。2012年马其顿有4个经济区,可向投资者提供高质量的基础设施和较低的税率,到2013年4月末计划在全国另建立7个经济区。

    政府的一系列吸引外部投资政策取得了效果。2012年7月,比利时汽车制造商范胡尔(Van Hool)和两家德国公司(Draxlmaier GmbH和Kromberg & Schubert)开始在马其顿建厂生产汽车组件。这三家公司的投资额约为7500万欧元,可为马其顿提供7000个工作岗位。此外,土耳其的Cevahir Holding公司计划投资3亿欧元,在首都斯科普里建设奢侈品制造厂。7月25日,马其顿政府与加拿大EurOmax Resources公司签署了4.15亿欧元的投资合同。这笔资金将用于开发伊洛维察金矿和铜矿。此外,包括Kemet Electronics、Tehnohouse和Protek在内的几家跨国公司正在完成斯科普里一区工业园建设,工厂可能在2012年末运营。这些项目有望推动马其顿的工业出口,改变出口下降的局面,并创造工作岗位,降低马其顿的失业率。

    对外关系

    马其顿政府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与希腊的“国名”谈判[63]迟迟没有进展。2012年7月25日,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和联合国马其顿和希腊“国名谈判”协调员尼米兹访问马其顿,旨在重新恢复马其顿和希腊已经中断的“国名”谈判。访问期间,潘基文积极评价马其顿在女性参政、少数民族权立法和支持科索沃难民方面取得的积极进展。潘基文对马其顿承诺会向希腊新总理萨马拉斯建议重新启动“国名”谈判。在联合国协调下,希腊政府表示将致力于“国名”谈判。10月4日,希腊外长阿弗拉莫普洛斯致信马其顿外长建议两国缔结谅解备忘录,为最终解决“国名问题”设立框架。目前,双方已经就此问题进行了初步接洽。

    2012年10月10日,欧盟委员会发布扩大进展报告。在评估马其顿的进展时,欧委会采取了与以往不同的务实态度,建议在“国名问题”尚未解决的情况下可以预先启动部分入盟章节的谈判。虽然解决“国名”问题仍是马其顿成为欧盟成员国的前提条件,但欧委会认为入盟谈判可策略性地与“国名谈判”同时进行。欧委会这一政策调整对马其顿来说是利好消息,可以避免因“国名问题”严重影响到其他改革领域的进展。不过,欧委会要求正式开启与马其顿入盟谈判的建议并没有为2012年12月11日召开的欧洲理事会会议所批准。

     

(六)塞尔维亚

    政治形势

    2012年3月,塞尔维亚总统塔迪奇宣布于5月6日提前举行总统大选。这一时间正好与全国议会和地方议会选举同期。塔迪奇此举是想借民主党尚在任上的影响力,以及塞尔维亚在2012年初获得欧盟候选国地位的有利态势获得竞选连任。在5月20日进行的第二轮总统选举中,塞尔维亚进步党主席尼科利奇经过两轮(第二轮总统选举于5月20日进行)选举战胜在任总统、民主党主席塔迪奇。在议会选举中,以塞尔维亚进步党为核心的“让我们使塞尔维亚动起来”政党联盟在议会获得的席位最多,以民主党为核心的“选择更好生活”政党联盟位列第二,塞尔维亚社会党等组成的竞选联盟居第三。

    塞尔维亚进步党利用了选民对民主党执政联盟国内政策的不满,赢得大选。塔迪奇任内,经济增长乏力,2011年消费品物价上涨11.2%,失业率高达23.7%。[64]民主党执政联盟还因腐败、任人唯亲以及强化媒体管制而备受民众诟病。尼科利奇获胜后明确表示,总统和议会选举并非赞同或反对加入欧盟的全民公决,而是要为塔迪奇及其民主党造成的严重国内问题寻求解决之道。

    尼科利奇当选总统引起西方媒体的关注。部分媒体认为他具有极端民族主义思想,并可能改变前政府力争加入欧盟和亲西方的政策,积极向俄罗斯靠拢。事实上,尼科利奇领导的塞尔维亚进步党早在2008年就与奉行极端民族主义路线的、亲俄的塞尔维亚激进党分道扬镳,通过力主塞尔维亚入盟而与塞尔维亚激进党保持距离。这一“立党”原则在其总统任期内不会改变。

    欧盟一直高度关注塞尔维亚大选。总统选举后,斯洛伐克总理作为欧盟非正式特使造访贝尔格莱德,表示欧盟尊重并接受塞尔维亚总统选举结果,并敦促相关各方尽快组成政府,继续推动欧盟规定的改革,加快入盟步伐。

    总统选举结束后,新政府组成困难重重。议会的主要党派塞尔维亚进步党、民主党和塞尔维亚社会党中的任何两党联合均无法达到有效多数。由于上述三大党存在政见分歧而无法组成政府,故不得不采取两大党联合并寻找一个小党的方式组成联合政府。经过两个多月的协商,最终组建了由塞尔维亚进步党、社会党和地区联合党构成的新政府。2012年7月27日,塞尔维亚议会批准了新政府组成,由塞尔维亚社会党主席伊维察·达契奇任总理。塞尔维亚政坛出现了左(塞尔维亚社会党)、中(塞尔维亚地区联合党)、右(塞尔维亚进步党)共治的局面。达契奇在施政报告中强调,塞尔维亚新政府的政策重点是摆脱经济困境,促进社会公正、打击有组织犯罪和腐败,并继续走欧洲一体化道路。

    科索沃最终地位问题仍将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塞尔维亚前政府和科索沃当局已就科索沃最终地位问题进行了多轮谈判,但未取得实质性进展。2012年2月24日,塞尔维亚与科索沃当局在布鲁塞尔结束新一轮对话,双方就科索沃参加地区性会议时使用的称谓等问题达成协议。科索沃有权出席地区性会议,在会上发言并签署协议。科索沃与会时桌签上标的称谓为“科索沃”,所加脚注为:“此称谓不影响对科索沃地位的立场,符合联合国1244号决议和国际法院关于科索沃独立宣言的咨询意见”。

    2012年9月10日,由美国和部分欧洲国家等25国代表组成的科索沃国际指导小组在普里什蒂纳举行会议,决定结束对科索沃独立后历时4年半的国际监督,并撤销驻科索沃国际民事办公室。欧盟法治使团将继续监督科索沃的司法和安全状况,大约6000名北约维和人员将继续提供安全保障。

    然而,即使国际民事办公室撤销,科索沃也不可能享受完整的主权,因为5个欧盟成员国(西班牙、希腊、罗马尼亚、斯洛伐克和塞浦路斯)以及许多联合国成员国都未承认其独立。塞尔维亚则坚决反对国际社会承认科索沃独立。在回应国际民事办公室撤销时,塞尔维亚政府呼吁国际社会在科索沃问题上保持一致,并希望北约扮演塞尔维亚在该区域主权担保者的角色。新政府重申不会以承认科索沃独立为代价换取加入欧盟。

    2012年10月10日,欧盟扩大事务和邻国政策高级专员斯蒂芬•傅勒在布鲁塞尔发布了欧委会2012年度扩大进展报告。在对塞尔维亚所做评估中,欧委会强调其在大多数领域取得进步,并提出应保持改革的可持续性;同时强调塞尔维亚在法治改革以及与科索沃关系正常化等方面进展有限。在科索沃问题上,欧委会强调塞科关系需要进一步改善才能在各自的入盟道路上取得进展;解决北科索沃问题,同时“尊重科索沃的领土完整”以及地方民意要求是双方加速入盟进程的根本要求。[65]在塞尔维亚2012年3月1日获得欧盟候选国地位后,欧委会在进展报告结论中未建议欧盟开启与塞尔维亚的入盟谈判。[66]

    欧委会还发布了关于欧盟与科索沃启动稳定和联系协议谈判的可行性报告[67]。报告指出,科索沃已建立了相关的法律和制度框架,逐步满足了民主治理、保护人权和少数民族权利的要求,在入盟之路上取得了进步,但在打击有组织犯罪和反腐败方面仍需付出努力;司法体系改革也面临挑战,需要继续改善司法体系的效率、责任与公正性;公共行政管理需要进一步改革以适应欧盟的治理标准。报告认为,北科索沃问题仍是一个巨大挑战,科索沃当局应创造条件让北科索沃塞族人认识到他们的未来在科索沃。

    2012年度欧盟扩大进展报告的含糊措辞令塞尔维亚当局感到迷惑和担忧。因为报告通篇未提塞尔维亚在科索沃问题上必须做什么才能开启入盟谈判,只是笼统地强调它必须在改善同科索沃的关系上取得“明显的并且是持续改善”的成果,或者使用两者关系“正常化”这种模糊的表述。报告还提出加速入盟进程,必须对“所有的一系列问题”进行对话,但这些问题到底指什么却没有明确说明。报告中一些新提法引起塞尔维亚政府的极大担忧。当10月10日欧委会代表将报告交给达契奇总理时,他当即反对欧委会在报告中提到的“保持科索沃领土完整”是两者关系正常化的实质性要求,认为这种要求将使塞尔维亚终止与科索沃的对话,并且是针对达契奇有关科索沃问题的表态,即分裂(北科索沃从科索沃分离)可能是解决科索沃问题的最好办法。[68]达契奇表示,这种提法事实上等于要求塞尔维亚承认科索沃独立。当天正在贝尔格莱德访问的欧委会欧盟扩大事务和邻国政策高级专员傅勒立即回应说,欧盟对科索沃问题的立场没有变化,塞尔维亚必须继续致力于改善同科索沃的关系。欧委会提出的“保持科索沃领土完整”是表示不希望看到“科索沃分裂”,而不是强调科索沃从塞尔维亚独立。[69]

    在此前的9月份,一些欧盟官员曾提出塞尔维亚必须解散设在北科索沃、由其支持的平行机构(市政府、医疗以及教育等机构)。德国政府一名官员表示,塞尔维亚必须与科索沃签订具有约束力的联合条约才能开启入盟谈判。欧洲议会主席马丁•舒尔兹则表示,塞尔维亚只有考虑两者相互承认才能开启入盟谈判。事实上,入盟和科索沃这两个排他性目标已经令塞尔维亚和欧盟感到棘手,双方难以找到突破性解决办法。

    经济形势

    塞尔维亚经济自2009年开始衰退(国内生产总值下降3.5%),2010年有所恢复,国内生产总值增长1%,2011年增长1.6%。由于欧元区债务危机对塞尔维亚经济产生了不利影响,塞尔维亚央行将2012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预期由最初的1.5%下调至0.5%[70]。央行认为,欧元区债务危机主要通过贸易渠道对其经济产生负面影响(欧元区占其出口总额的40%)。

    通货膨胀是塞尔维亚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据塞尔维亚统计局的统计,2011年通货膨胀经起伏不定,2011年5月达到最高点,为14.7%,到年末12月份则达到最低点,为8.1%。进入2012年,塞尔维亚通货膨胀仍然较高且起伏不定。2012年1月,通货膨胀为7%,此后4个月连续保持下滑态势,至5月份达到2.7%。随后,塞尔维亚通货膨胀经历持续快速上涨阶段,9月份达到7.9%,10月份为10.3%,11和12月份分别为12.9%和11.9%。[71]这部分是由于大选过后行政管理成本上升,农产品价格季节性上涨[72],以及进口产品价格上涨等因素造成的。[73]

    塞尔维亚债务水平较高,2010年为322.22亿美元,2011年预估为315.26亿美元,2012年评估为326亿美元,分别占国内生产总值的84.8%、67.7%和80.9%。[74]

    塞尔维亚的高失业率也是政府面临的挑战,其失业率近年来一直呈上升态势,2009年为16.9%、2010年为20.1%、2011年为23.7%,2012年将达到25.9%。[75]

    财政赤字问题也日益困扰着新政府,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预估塞尔维亚2012年财政赤字将达到国内生产总值占比的6.7%。[76]

    塞尔维亚货币第纳尔在2011年末和2012年4月间贬值明显。到4月中,与一年前相比第纳尔相对于欧元贬值9%,相对于美元贬值18%。至9月27日,同比对欧元贬值11.3%,对美元贬值15.8%。第纳尔汇率很可能会持续波动,反映了欧元区主权债务危机引发的金融市场的焦虑以及外部市场对选举后塞尔维亚政治局势不确定性的担忧。[77]

    总之,2012年,新政府面临严峻的经济挑战,减少财政赤字和抑制通货膨胀是其面临的主要任务。

    为解决财政赤字问题,塞尔维亚前政府曾于2009年推出财政新战略,设想到2015年将财政赤字减少到国内生产总值的1%,为达此目的,计划将整个公共消费支出从2009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7%降低到2015年的38%。为应对欧元区债务危机的持续影响,2012年9月25日,塞尔维亚议会批准了2012年政府的财政预算修正案,计划年底将财政赤字控制在国内生产总值的6.2%,并出台了一系列增税措施。主要包括:从2012年10月1日起把增值税税率从18%增加到20%(对食品征收8%的增值税未变);从10月1日而不是原计划的2013年1月1日起对香烟征收的消费税提高到33%;从2013年1月1日起把利润税从10%增加到12%;非劳动所得税增加10%—15%等。新政府财政部长丁基奇指出,塞尔维亚计划在2016年消除财政赤字,短期目标是:到2013年将财政赤字缩减至国内生产总值的3.5%,2014年为3%,2015年为1%。[78]但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认为实现上述目标非常困难。

    塞尔维亚借助货币政策工具来抑制通货膨胀。2011年12月出台的货币政策计划力图将通货膨胀率从2011年末的3—6%降低到2012年末的2.5—5.5%。2012年5月塞尔维亚央行将两周回购利率(two-week repo rate)从9%提高到9.5%,并在6月进一步提高到10%,8月提高到10.5%,10月9日又提高到10.75%。[79]由于通货膨胀压力持续,这对央行2012年的计划目标构成了压力,但持续的货币紧缩政策有望在一定程度上抑制通货膨胀。

    为推动经济增长,塞尔维亚积极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开展合作。从2012年下半年开始一直与其就2013—2015年的新备用贷款协议举行谈判,以稳定国际市场和投资者对塞尔维亚的信心。2012年2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因塞尔维亚过高的债务水平而宣布冻结备用贷款协议;7月,塞尔维亚表示将邀请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代表重新商讨签订一份备用贷款协议,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回应称塞尔维亚应该保持央行的独立性。[80]自9月10日起,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代表开始调查塞尔维亚宏观经济状况并提出政策建议,此后双方代表正式协商缔结备用贷款协议问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要求塞尔维亚重新修改2012年财政预算,进一步削减财政赤字,抑制通货膨胀。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强调塞尔维亚必须加快私有化进程。由于其国内外经济形势不佳,私有化难以取得进展。电力、燃气、邮政、铁路、航空和电信等大的公司仍在实行国有化。前政府甚至在2012年初回购了部分已经私有化的公司,其中包括从美国钢铁公司回购了斯梅代雷沃钢铁厂(该国最大的钢铁出口商),从希腊控股的一家公司回购了塞尔维亚电信公司。[81]鉴于回购这些公司使政府承受了较大的财政压力,政府尚需寻找新的战略投资者。

    鉴于塞尔维亚银行业与欧元区国家密切关联,市场普遍担心其银行系统的风险问题。但央行称不存在问题。根据该国央行统计,希腊银行占到其整个银行部门资产的16%。塞尔维亚央行认为这是一个较低的份额。此外,央行坚称并未持有大量的外国证券,更没有大量持有欧元区陷入债务危机国家的主权债券。

    尽管央行颇有信心,但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认为实际情况并不像其所说的那么乐观。2012年8月7日标普将其信用评级下调一级至BB-,并将评级前景从稳定下调至负面。标普称,塞尔维亚新政府不顾欧盟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批评决定收紧对央行的控制,这是下调其评级的主要原因之一。8月6日,塞尔维亚议会选举执政党高级官员塔巴科维奇接替绍什基奇任央行行长,后者已于几日前辞职,以抗议塞尔维亚政府通过的政府有权任命央行最高管理层的决定。央行副行长马尔科维奇也于8月6日递交了辞呈,该行理事会3名成员于7日同时宣布辞职,以抗议政府“严重违反”中央银行独立性的原则。[82]同时,标普也对塞尔维亚银行业面临日益增大的系统性风险表示担忧,认为其银行业资产质量呈现出进一步恶化的趋势。塞尔维亚银行业未来前景如何有待观察。

    对外关系

    外交政策方面,塞尔维亚将坚持“四个支柱”(欧盟、俄罗斯、中国和美国)政策,其排列顺序反映出不同的优先重点。

    尼科利奇总统认为,塞尔维亚加入欧盟的优先目标不会改变。他就任总统后正式访问的第一站便是欧盟总部(6月14日)。他分别会见了欧洲理事会主席范龙佩、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和欧盟外交和安全事务高级代表阿什顿。尼科利奇强调,实现欧洲一体化是该国优先目标,塞尔维亚不会偏离入盟路线。

    在俄罗斯总统普京设想的“欧亚联盟”中,塞尔维亚是“第三梯队”。尼科里奇当选总统后非正式访问的第一个国家便是俄罗斯(5月25日),并参加了统一俄罗斯党代表大会。在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会晤时,尼科利奇表示在其任内会积极推动塞俄关系的发展。普京则表示俄罗斯愿意为促进塞尔维亚经济增长和改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8亿欧元的援助贷款。新总理达契奇称俄罗斯是塞尔维亚的“天然盟友”。9月11日,普京在索契官邸再度会晤尼克利奇,重申双边伙伴关系的重要性。塞俄双方的政治合作一向密切,俄罗斯坚决支持塞尔维亚在科索沃问题上的立场,塞尔维亚则一再重申不会加入北约,并乐见成为俄罗斯在巴尔干的伙伴。塞尔维亚是欧洲为数不多与俄罗斯保持友好关系的国家,如最终能够加入欧盟,可发挥与塞浦路斯类似的作用,成为欧盟内部的亲俄力量;

    尼科利奇和达契奇都曾访问过中国,塞尔维亚于2009年与中国建立了战略伙伴关系。塞尔维亚社会党一直与中国共产党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并一直致力于深化对华合作。目前双方均希望经贸领域的合作能够像政治领域的合作一样紧密。由于债务危机,欧洲国家减少了对塞尔维亚的投资,这为中国对该国投资提供了良好机会。塞尔维亚政府表示对中国投资没有任何限制,中方可以并购、合资以及采取建立经济区的方式在塞尔维亚的高科技、采矿、基础设施、金融业等领域投资。

    美国是塞尔维亚的关键伙伴之一,塞将尽力改善两国关系,继续与科索沃进行对话。此外,塞尔维亚将继续与北约合作,但不会加入北约。

     

(七)斯洛文尼亚[83]

    政治形势

    2011年9月20日,斯洛文尼亚总理帕霍尔领导的内阁未能通过国民议会信任投票而倒台。倒台的主要原因是政府采取的紧缩政策引发了广泛的不满。在欧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德国等欧盟成员国的压力下,帕霍尔政府计划在2011年进行养老体系改革,并实施提高退休年龄、减少公共开支和削减公职人员工资等一系列紧缩措施,以减少巨额财政赤字和居高不下的债务问题。但此举引发了联合政府内部部分党派的不满,他们用不信任票将帕霍尔赶下台。

    由于议会无法提出新总理人选,图尔克总统于10月21日宣布正式解散议会,并于12月4日举行议会选举。欧盟希望斯洛文尼亚能够组成一个强有力的政府,积极推动紧缩改革,从而走出债务困境。[84]选举结果显示,由卢布尔雅那市市长佐兰·扬科维奇领导的积极的斯洛文尼亚党得票最多,在国民议会90个议席中赢得28席。前斯洛文尼亚总理亚内兹·扬沙领导的斯洛文尼亚民主党获26席,看守政府总理帕霍尔领导的社会民主党位居第三位,获得10席。

    议会选举后,斯洛文尼亚新政府组成颇费周折。积极的斯洛文尼亚党、社会民主党、葛雷格·维兰特公民名单党与斯洛文尼亚退休者民主党在2012年1月7日达成组阁协议。然而,由于与积极的斯洛文尼亚党政纲存在分歧,葛雷格·维兰特公民名单党于2012年1月9日宣布反对扬科维奇出任新总理,拒绝加入他领导的执政联盟。1月11日,扬科维奇仅得到42票(未达到法定的46票)而未能当选总理。

    根据宪法规定,国民议会须在14天内提出总理参选人,总统有优先提出候选人的权力。图尔克总统提名银行家马尔科·沃利奇,但因缺乏支持未提交给国民议会。1月25日,图尔克总统决定不再提名候选人。斯洛文尼亚民主党主席扬沙随后获得新斯洛文尼亚基督教人民党、人民党、退休者民主党和葛雷格·维兰特公民名单党的支持而宣布组阁。新内阁于2月10日正式组成,扬沙同日就任总理。扬沙表示,新政府一方面要实行经济紧缩政策,保持宏观经济稳定,并强化政府对金融业的监管;另一方面要振兴经济,使国家摆脱经济衰退的困境。新政府还强调,斯洛文尼亚作为欧元区国家将努力维护欧元稳定,积极支持欧盟出台的一系列针对欧元区债务危机的救助措施。

    本届政府虽然可维持基本稳定,但仍受到一些潜在的不利因素的影响:一是扬沙与葛雷格·维兰特公民名单党领导人维兰特之间的关系并不稳固。维兰特曾在本届议会选举之前宣布组建新政党参加竞选,这令扬沙非常不满,因其严重影响斯洛文尼亚民主党的选情。二是把斯洛文尼亚退休者民主党纳入联合政府可能会加深政府内部对退休金改革的分歧,这是导致前政府倒台的主要原因。三是扬沙本人受到腐败指控可能会影响政府稳定。芬兰一家电视台在2008年9月报道指出,芬兰帕特里亚公司在向斯洛文尼亚军方提供的价值2.78亿欧元的135辆装甲车交易中,向包括前总理扬沙在内的数名斯洛文尼亚官员共支付了2100万欧元的贿金,法庭一直对扬沙进行调查。四是联合政府内部部分议员的不良表现影响了政府的形象:来自斯洛文尼亚退休者民主党的议员伊万·西姆西奇被爆文凭造假而退出该党;葛雷格·维兰特公民名单的议员伊万·沃格林被曝其公司因负债累累而无法履行与合作伙伴的合同,同样退出该党。另一名来自斯洛文尼亚民主党的议员布兰科·马里尼奇则被指控在2005年大学德语考试中指派他人替考而被监禁五个月。

    政府面临的更大挑战是如何应对紧缩政策的社会后果。2012年4月18日,政府提出了一系列紧缩措施,主要包括:削减公务员15%的工资,不再向其提供休假费用;教师每周延长工作3小时,并扩大授课班级的规模;限制社会福利支出,如降低失业救济金,将失业救济期限定为18个月,削减儿童抚养费和学生伙食补贴等。上述紧缩措施计划使2012年和2013年公共开支分别削减8亿欧元和7.5亿欧元,使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2012年达到4%,2013年达到3%。[85]

    约有10万名公共部门工作人员走上街头举行罢工和示威游行,抗议政府的紧缩措施。政府表示愿意与工会协商。政府最初拒绝支付罢工人员在罢工期间的薪水,但后来转而同意支付,并希望工会放弃要对紧缩政策采取全民公决的要求。政府还宣布立即放弃改革学校和幼儿园办学标准的计划。根据原计划,学校和幼儿园大班的规模将扩大、小班数量将减少,以节省师资。该措施将导致很多教师失去工作。政府也同意与工会协商,调整学校和幼儿园的资助标准。政府的一系列让步措施部分满足了工会的要求。5月11日,议会批准了上述紧缩措施。随着紧缩措施的陆续出台,政府和工会之间的矛盾可能会再度加剧。

    经济形势

    斯洛文尼亚经济自2009年陷入衰退,当年国内生产总值萎缩8%,2010年虽有1.4%的小幅增长,但2011年再度陷入衰退,萎缩0.2%。由于欧元区对斯洛文尼亚的进口需求疲软,加上新政府采取财政紧缩政策,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预测,2012年国内生产总值会萎缩2%。[86]

    公共债务也伴随着经济衰退和银行业坏账问题而逐年攀升,负债率从2009年的31.2%上升到2012年的45.6%。[87]

    2008年,财政赤字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1.8%,2011年高达6.4%,2012年预计为4%。[88]欧盟多次警告斯洛文尼亚的财政赤字问题。

    伴随着经济衰退的是失业率呈持续上升态势。从注册失业率来看,2008年为6.7%、2009年为9.2%、2010年为10.7%、2011年评估为11.8%、2012年将为12.3%。[89]

    鉴于存在上述一系列问题,斯洛文尼亚新政府将经济政策重点从刺激经济增长转向控制财政赤字。政府计划2012年将财政赤字控制到国内生产总值的4%。但实现这一目标面对诸多挑战,主要是因为2012年斯洛文尼亚经济持续衰退,财政状况持续恶化,外部投资者对该国经济增长前景信心不足。

    斯洛文尼亚银行业危机也在加深。2008年斯洛文尼亚房地产泡沫破裂,银行业陷入不良贷款漩涡,加上该国经济持续衰退,导致银行业雪上加霜。2009年底,该国最大的银行新卢布尔雅那银行累计有5.08亿欧元不良贷款,占贷款总额的4.5%;2011年底,不良贷款上升到18.7亿欧元,占贷款总额的18%。2012年,斯洛文尼亚又有多家企业破产(建筑公司占较大部分),新卢布尔雅那银行的许多贷款无法收回。2012年3月底斯洛文尼亚银行业不良贷款达60亿欧元,占全部贷款的11.8%,至10月份达到65亿欧元,占全部贷款的18.2%。[90]斯洛文尼亚政府不断为银行注资,2012年6月曾一次性向新卢布尔雅那银行注资3.81亿欧元,但坏账漏洞不断增大,政府应对坏账越来越吃力。

    面对银行业危机,政府计划由国家组建一个国有公司来接管银行约65亿欧元的不良资产,但此举遭到反对党的强烈反对。积极的斯洛文尼亚党坚持政府就其政策合法性给民众一个明确的解释。2012年7月20日,议会不得不推迟对此问题的表决。在国家迟迟无法出台解决银行业问题方案的情况下,国际市场对其信心一路走低,三大信用评级机构纷纷下调斯洛文尼亚主权信用评级。2012年8月3日,穆迪以斯洛文尼亚金融体系面临重大风险、银行业全面陷入困境为由,将其国债评级自A2级下调3档至Baa2级,该级别距“垃圾级”只相差两档。[91]不久,标准普尔公司也将斯洛文尼亚的长期主权信用评级从“A+”下调至“A”,评级展望维持在负面,原因是担心该国银行业的资产质量以及结构性改革所面临的风险。8月8日,另一大国际评级机构惠誉也宣布将斯洛文尼亚主权信用评级由“A”下调至“A-”,并维持负面展望。惠誉称,评级下调反映出斯洛文尼亚银行业形势进一步恶化。[92]评级遭下调后,斯洛文尼亚10年期国债收益率达到7.5%。由于7%被国际金融机构评定是需要救助的红线,所以该国可能成为继希腊、爱尔兰、葡萄牙、西班牙、塞浦路斯之后第六个寻求救助的欧元区国家。

    在外部市场的巨大压力下,2012年10月3日斯洛文尼亚议会终于表决通过了成立银行资产管理公司的法案。根据议案,该公司专门接管商业银行的不良贷款,并清理其资产负债表,同时向问题银行注入总额不超过40亿欧元(约合51亿美元)的政府担保债券,以解决银行业不良贷款。[93]

    斯洛文尼亚还通过市场融资来削减财政赤字、缓解偿债压力。2010年,政府完成两次欧元债券发行,期限分别是10年和5年,总价值25亿欧元,10年期债券利率为4.125%。2011年1月斯洛文尼亚发行10年期价值15亿欧元的债券,利率为4.375%,同年3月又发行了15年期价值15亿欧元的债券,利率为5.125%。[94]2012年4月,斯洛文尼亚计划再发行一批欧元债券,但考虑到市场需求疲软而取消。同年10月19日,斯洛文尼亚开始发行22.5亿美元外币债券,期限为10年期,收益率为5.7%。新发行债券获得的融资用于削减财政赤字和偿还2013年中到期的20亿欧元债券。

    英国经济学家情报社认为,斯洛文尼亚要想摆脱危机,必须继续坚持以紧缩为导向的结构性改革,增强经济竞争力,否则很难避免向欧盟和国际金融机构申请救助的结局。[95]救助斯洛文尼亚对整个欧元区而言负担并不是很大。斯洛文尼亚仅有200万人口,年国内生产总值约为360亿欧元,仅占到欧元区国内生产总值的0.4%。不过其负面效应仍不容忽视,如果欧元区国家连续发出求救信号,欧元区就要承载不小的压力。

    对外关系

    1991年斯洛文尼亚共和国从南斯拉夫独立后,开始了内政和外交上的全面转型,并于2004年加入欧盟。作为巴尔干地区转型成功的“样板”之一,斯洛文尼亚积极将自身经验介绍给西巴尔干诸国,并在欧盟内部力推西巴尔干入盟,借以实现自身在欧盟内的战略价值并发挥其在欧盟周边政策上的影响力。[96]

    与此同时,斯洛文尼亚与西巴尔干国家关系仍存在一定的问题,尤其是南斯拉夫解体后产生的“继承问题”。如有数万克罗地亚人称在南斯拉夫解体前存款于卢布尔雅那银行,总计有1.72亿欧元(约合2.2亿美元)。随着南斯拉夫解体,卢布尔雅那银行关闭。克罗地亚希望斯洛文尼亚现政府能够代表关闭的卢布尔雅那银行归还存款,但被斯洛文尼亚政府拒绝。这一纠纷使斯洛文尼亚在2012年7月23日发出警告,称它将阻止克罗地亚加入欧盟。此外,双方还存在很多南斯拉夫遗产“继承问题”。斯洛文尼亚想一揽子解决“继承问题”,并与克罗地亚入盟挂钩。[97]但克罗地亚想把“继承问题”与入盟问题分开处理。

    在欧盟内部,包括德国在内的很多国家支持克罗地亚入盟,斯洛文尼亚难以找到阻止克罗地亚入盟的盟友。[98]2012年10月3日,双方代表在斯洛文尼亚布莱德湖举行了会谈,会谈结果表明两国有意让国际清算银行出面调解关于存款问题的纠纷。[99]

    (联系 刘作奎:liuzk@cass.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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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European Commission, Progress Report 2012, Albania,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al_rapport_2012_en.pdf以及Conclusions on Albania,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al_conclusions_2012_en.pdf

[2]http://setimes.com/cocoon/setimes/xhtml/en_GB/features/setimes/features/2012/10/11/feature-01

[3]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Albania, October 9, 2012, p.11.

[4] Mihail Petkovski,Jasminka Dodeva,Vesna Georgieva, The Macroeconomic Effects of Remittances in Southeastern Europe, April 17,2012.http://www.ifimes.org/default.cfm?Jezik=En&Kat=10&ID=676

[5]http://www.mofcom.gov.cn/aarticle/i/jyjl/m/201210/20121008370085.html

[6]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Albania, October 9, 2012, p.12.

[7]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Albania, October 9, 2012, p.12.

[8]http://www.mofcom.gov.cn/aarticle/i/jyjl/m/201203/20120308033125.html

[9]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Albania, October 9, 2012, p.10.

[10]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Albania, October 9, 2012, p.10.

[11]http://al.mofcom.gov.cn/aarticle/jmxw/201208/20120808289259.html

[12]State Oil Producer is Sold to US Consortium,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Albania, October 9, 2012, p.15.

[13] http://www.balkaninsight.com/en/article/controversial-albanian-tycoon-behind-albpetrol-s-privatization

[14]http://www.securitycouncilreport.org/monthly-forecast/2012-05/lookup_c_glKWLeMTIsG_b_8075201.php

[15]http://www.securitycouncilreport.org/monthly-forecast/2012-05/lookup_c_glKWLeMTIsG_b_8075201.php

[16]欧洲人权法院在2009年判决波黑宪法违反了欧洲人权公约,因为波黑主席团成员和议会人民院的代表只局限于三个主体民族:波什尼亚克族、塞族和克族。立案源于波黑籍公民罗姆人塞蒂奇( Dervo Sejdić)和犹太人芬奇(Jakob Finci)聘请律师上诉到欧洲人权法院,认为波黑宪法违反基本人权,也违反了欧洲人权公约,让其他少数民族失去了过多权力。欧盟认为当前波黑各党派必须推动宪法改革,取消宪法中歧视少数民族党派的条款,切实履行《塞蒂奇和芬奇法》。

[17]http://setimes.com/cocoon/setimes/xhtml/en_GB/features/setimes/features/2012/06/06/feature-02

[18]Komsic To Form Own Party in Bosnia, http://www.balkaninsight.com/en/article/bosnia-s-zeljko-komsic-to-form-his-political-party

[19]EU Call for Constitutional Reform in BiH,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 Bosnia and Herzegovina, September, 2012.

[20]http://www.balkaninsight.com/en/article/local-elections-shake-bosnia-s-power-balance

[21]Nationalists triumph in local elections,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BiH, October 10, 2012.

[22]2010年波黑成功地获得了入境申根区国家免签资格。

[23]European Commission, Bosnia and Herzegovina 2012 Progress Report,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ba_rapport_2012_en.pdf and Conclusions on Bosnia and Herzegovina,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ba_conclusions_2012_en.pdf

[24]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Bosnia and Herzegovina,October 9, 2012, p.6..

[25]http://www.foods1.com/content/1359784/

[26]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 Bosnia and Herzegovina, October 9, 2012, p.6.

[27]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Bosnia and Herzegovina, October 7, 2012, p.4.

[28]http://www.tradingeconomics.com/bosnia-and-herzegovina/unemployment-rate

[29]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Bosnia and Herzegovina, October 7, 2012, p.8.

[30]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Bosnia and Herzegovina, October 7, 2012, p.4.

[31]IMF approves US﹩521m stand-by arrangement,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Bosnia and Hercegovina, September 27, 2012。以前的临时协定价值15.7亿美元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途冻结,主要源于波黑政治家长时间无法在2010年10月选举后组成中央政府。

[32]该项目将部分新闻记者在东欧和中亚进行调查获得的新闻资料整合起来撰写相关分析报告。

[33]http://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137529/moises-naim/mafia-states

[34]European Commission, Montenegro 2012 Progress Report,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mn_rapport_2012_en.pdf and Conclusions on Montenegro,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mn_conclusions_2012_en.pdf

[35]DPS wins again, Montenegro,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October 17, 2012.

[36]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Montenegro, October 7, 2012, p.2.

[37]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Montenegro, October 7, 2012, p.10.

[39]http://www.imf.org/external/pubs/ft/scr/2012/cr12122.pdf

[40]这47个议席含克罗地亚民主共同体自身通过选民投票获得的41个议席,其合作伙伴克罗地亚公民党和民主中心贡献的3个议席,以及克罗地亚海外移民投票贡献的3个议席。

[41]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Croatia, September 12, 2012, p.7.

[42]在欧洲,只有匈牙利和冰岛的增值税率如此高。http://setimes.com/cocoon/setimes/xhtml/en_GB/features/setimes/features/2012/03/06/feature-03

[43]http://ansamed.ansa.it/ansamed/en/news/nations/croatia/2012/02/20/visualizza_new.html_101545327.html

[44]2011年7月标准普尔将克主权信用评级降为BBB-,仅差一级就为垃圾级。

[45]Main Findings of the Comprehensive Monitoring Report on Croatia’s state ofpreparedness for EU membership,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hr_analytical_2012_en.pdf and

[46]http://www.balkaninsight.com/en/article/croats-demonstrated-against-spending-cuts

[47]EIU在8月份预期2012年国内生产总值会萎缩0.6%,但由于2012年第一、二和三季度的萎缩都超过预期,故在10月份的报告中进一步调低增长预期,认为会萎缩到1.4%。见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Croatia, October 9, 2012, p.2.

[48]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Croatia, September 12, 2012, p.6.

[49]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Croatia, October 9, 2012, p.2.

[50]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Croatia, September 12, 2012, p.7.

[51]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Croatia, September 12, 2012, p.7.

[52]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Croatia, September 12, 2012, p.7.

[53]http://hr.mofcom.gov.cn/aarticle/jmxw/201208/20120808296772.html

[54]European Commission, THE FORMER YUGOSLAV REPUBLIC OF MACEDONIA 2012 PROGRESS REPORT,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mk_rapport_2012_en.pdf and Conclusions on The former Yugoslav Republic of Macedonia,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mk_conclusions_2012_en.pdf

[55]Council Conclusions on Enlargement and Stabilisation and Association Process, Brussels, 11 December, 2012, http://www.consilium.europa.eu/uedocs/cms_data/docs/pressdata/EN/genaff/134234.pdf

[56]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Macedonia, October 9, 2012, p.2.

[57]Inflation hits annual high in September,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October 9, 2012.

[58]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Macedonia, October 9, 2012, p.6.

[59]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Macedonia, October 9, 2012, p.7.

[60]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Macedonia, October 9, 2012, p.8.

[61]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Macedonia, October 9, 2012, p.8.

[62]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Macedonia, October 9, 2012, p.4.

[63]1991年马其顿共和国脱离南斯拉夫独立,但其南部邻国希腊坚决反对该国使用“马其顿共和国”作为国名,因其暗示对希腊南部马其顿省的领土要求。希腊和马其顿由此产生“国名”争端。

[64]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erbia, October 9, 2012, p.2, 8.

[65]http://setimes.com/cocoon/setimes/xhtml/en_GB/features/setimes/features/2012/10/11/feature-01

[66]European Commission, Serbia 2012 Progress Report,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sr_rapport_2012_en.pdf and Serbia Conclusions 2012,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sr_conclusions_2012_en.pdf

[67]European Commission, Feasibility Study for a Stabilisation and Association Agreement between the European Union and Kosovo, http://ec.europa.eu/enlargement/pdf/key_documents/2012/package/ks_feasibility_2012_en.pdf

[68]Ivica Dacic’s “red herring”,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Serbia, October 12, 2012.

[69]http://www.b92.net/eng/news/politics-article.php?yyyy=2012&mm=10&dd=11&nav_id=82600

[70]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erbia, October 9, 2012, p.2.

[71]http://www.tradingeconomics.com/serbia/inflation-cpi

[72]来自部分地区的干旱导致农产品欠收,也拉动了农产品价格上涨。

[73]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erbia, October 9, 2012, p.6.

[74]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erbia, October 9, 2012, p.8.

[75]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erbia, October 9, 2012, p.8.

[76]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erbia, October 9, 2012, p.5.

[77]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erbia, October 9, 2012, p.6.

[78]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erbia, October 9, 2012, p.5.

[79]Central Bank raises main policy rate,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October 10, 2012.

[80]http://www.reuters.com/article/2012/08/08/us-serbia-economy-idUSBRE87710A20120808

[81]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erbia, October 9, 2012, p.4.

[82]http://news.hrloo.com/caiyuan/50686.html

[83]一般不把斯洛文尼亚列入西巴尔干国家,但考虑到斯洛文尼亚也是从南斯拉夫分离出来的国家,与西巴尔干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故本系列中也把斯洛文尼亚列入形势分析与预测报告当中。

[84]http://www.wsws.org/articles/2011/sep2011/slov-s24.shtml

[85]2011年预算赤字占到国内生产总值的6.4%,资料来源于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lovenia, October 9, 2012。

[86]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lovenia, October 9, 2012, p.9.

[87]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lovenia, October 9, 2012, p.9.

[88]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lovenia, October 9, 2012, p.5.

[89]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lovenia, October 9, 2012, p.9.

[91]http://gb.cri.cn/27824/2012/08/04/5951s3797390.htm

[92]http://jr.100xuexi.com/view/otdetail/20120809/1b81e52c-2801-4a2b-9f7a-4a1d5652c255.html 

[93]http://www.aastocks.com.cn/news/2012/10/4/c1d875a3-4053-41b2-bd28-00ed0fdd6119.shtml 

[95]Slovenia issues US Dollar-denominated bond,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October 23, 2012.

[96]Petra Bregant, Euro Balkan Brotherhood in New Millennium - Foreign Policy Strategy of the Republic of Slovenia towards the Republic of Serbia (2000-2011), European Perspectives – Journal on European Perspectives of the Western Balkans,Vol. 4, No. 1 (6), April 2012.

[97]Slovenia threatens to derail Croatian EU accession,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ViewsWire, July 25, 2012.

[98]Slovenia threatens to derail Croatian EU accession,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ViewsWire, July 25, 2012.

[99]http://www.balkaninsight.com/en/article/croatia-slovenia-look-to-international-body-for-dispute-settlement

Bank raises main policy rate,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October 10, 2012.

[80]http://www.reuters.com/article/2012/08/08/us-serbia-economy-idUSBRE87710A20120808

[81]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erbia, October 9, 2012, p.4.

[82]http://news.hrloo.com/caiyuan/50686.html

[83]一般不把斯洛文尼亚列入西巴尔干国家,但考虑到斯洛文尼亚也是从南斯拉夫分离出来的国家,与西巴尔干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故本系列中也把斯洛文尼亚列入形势分析与预测报告当中。

[84]http://www.wsws.org/articles/2011/sep2011/slov-s24.shtml

[85]2011年预算赤字占到国内生产总值的6.4%,资料来源于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lovenia, October 9, 2012。

[86]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lovenia, October 9, 2012, p.9.

[87]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lovenia, October 9, 2012, p.9.

[88]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lovenia, October 9, 2012, p.5.

[89]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Country Report, Slovenia, October 9, 2012, p.9.

[91]http://gb.cri.cn/27824/2012/08/04/5951s3797390.htm

[92]http://jr.100xuexi.com/view/otdetail/20120809/1b81e52c-2801-4a2b-9f7a-4a1d5652c255.html

[93]http://www.aastocks.com.cn/news/2012/10/4/c1d875a3-4053-41b2-bd28-00ed0fdd6119.shtml

[95]Slovenia issues US Dollar-denominated bond,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October 23, 2012.

[96]Petra Bregant, Euro Balkan Brotherhood in New Millennium - Foreign Policy Strategy of the Republic of Slovenia towards the Republic of Serbia (2000-2011), European Perspectives – Journal on European Perspectives of the Western Balkans,Vol. 4, No. 1 (6), April 2012.

[97]Slovenia threatens to derail Croatian EU accession,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ViewsWire, July 25, 2012.

[98]Slovenia threatens to derail Croatian EU accession, from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ViewsWire, July 25, 2012.

[99]http://www.balkaninsight.com/en/article/croatia-slovenia-look-to-international-body-for-dispute-settl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