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所学者笔谈：如何理解和翻译欧洲2020战略中的smart一词
罗红波：
对欧洲2020战略中提到的“Smart”一词如何理解，我认为首先需要了解“Smart growth”概念的产生及其内涵的延伸。
“Smart growth”是20年前出现在城市发展理论中的一个概念。城市向郊区蔓延曾是美国城市的主要发展模式。由于人们自行到郊区建房，侵占了大量耕地，城市面积扩大的速度超过了人口增长的速度，使低密度城市无序扩张，上班路途的遥远使得人们不得不严重依赖小汽车，导致能耗过多，公共交通如同摆设。与此同时，欧洲的城市发展保持着紧凑而高密度的形态，城市建设相对集中，生活和就业距离较近，减少了基础设施、房屋建设和使用成本。20世纪90年代中，美国人意识到其“郊区化”发展所带来的问题，决定取法欧洲。1994年，美国规划协会（American Planning Association）在其提出的城市规划中首次提出了“Smart growth”概念。2000年，美国规划协会联合60家公共团体组成了“美国精明增长联盟”（Smart Growth America），确定精明增长的核心内容是：用足城市存量空间，减少盲目扩张；加强对现有社区的重建，重新开发废弃、污染工业用地，以节约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成本；城市建设相对集中，尽量拉近生活和工作区域的距离，减少基础设施、房屋的建设和使用成本。这里“Smart”的词义，明确含有“精明的”、 “理智的”意思。
2002年，“Smart growth”概念引入我国，译为“精明增长”。 精明增长在美国的积极实施收到了较好的效果。
在欧洲，英国、荷兰等是较早引入“Smart growth”概念的国家，当时也是用于对城市无序蔓延的控制。此后，“Smart growth”的内涵和应用范围在欧洲逐渐被扩大，被用于针对“小汽车”、人口、碳排放等的无序增长，有时还被用于针对以牺牲环境和人类健康为代价的“负面GDP增长”。为了谋求更好的生活质量，人们呼吁在更大范围实施“Smart growth”，此时的“Smart”仍含有“精明的”、 “理智的”意思。
欧洲2020战略将“Smart growth”确定为欧盟未来十年发展的三大重点之一。针对欧盟内部科研创新投入不足、通讯信息技术应用不充分、创新成果转化不及时等问题造成的区域经济增长缓慢、生产率低等现实，以及针对欧洲青年辍学率高等问题，提出了发展以知识与创新为基础的经济，实现“Smart growth”目标。此时的“Smart growth”意义已经大大超过了其原先的含义，以“知识与创新为基础”使得 “Smart”更多含有“聪明的”、“智慧的”意思，但不失“精明的”意思。因此,我认为，欧洲2020战略中的“Smart growth”仍然可以译为“精明增长”。
田德文：
欧洲2020战略中引入了“Smart growth”这个概念，其含义是要以“知识和创新”作为欧盟未来增长的驱动器。为此，欧盟提出，需要提高教育质量、加强科研工作、在联盟范围内促进知识与创新的转移、使信息和通讯技术得到充分利用，确保“创新性理念”能够用于促进生产和服务业的增长、高质量就业以及有助于应对欧洲与全球性的社会挑战。
从上面的涵义看，现在国内学界有人把这个概念翻译成“巧增长”或者“精明增长”似乎不妥。因为，“巧”这个词没有强调出知识与创新的意味。我认为，smart这个词在这种语境下最接近的中文含义应该是“聪慧”，因为知识丰富与善于创新的共同属性是聪明才智。据我所知，最早把Smart这个词被引入学界的是约瑟夫•奈，他提出美国应该善于综合运用hard power和soft power，成为一种smart power。2008年，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还成立了一个“smart power委员会”。2009年，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提出，美国政府在对外战略中需要更多地使用smart power。此后，这个概念开始引起人们的关注。在奥巴马政府的潜台词中，与smart power相对的应该是小布什政府为代表的dumb power。由于dumb是蠢笨、木讷的意思，那么国内目前将smart power通译为“巧实力”应该说还比较贴切。我们没有证据说欧盟提出smart growth这个概念是受到了smart power的启发，但即使是这样，在中文中也不能采取同样的翻译方法，因为所讲的意思确实不一样了。
综上所述，我认为将smart译为“聪慧增长”好一些。
张敏：
自2010年6月欧盟委员会正式推出“欧洲2020战略”以来，国内学者对该战略中的“Smart”增长的内涵有着不同的理解，出现了多个翻译版本，比如，参照美国学界对Smart的解释，将其翻译为“灵巧”增长；基于知识拉动经济增长的角度，也出现了三种不同的解释，即聪慧增长，智能增长和智慧增长。到底哪种译文更能表达欧盟委员会的真实意图，展现Smart在欧洲2020战略中的内涵呢？或许从以下二个侧面加以透视，可以起到解疑释惑的作用。
“Smart grid”通常被翻译成智能电网，得到了普遍认可。建立和发展智能电网是欧洲2020战略中实现Smart增长的重要组成部分，智能电网中的Smart的准确涵义是突破传统电网建设思路，在发电、输电、配电、用电等多个环节应用大量的创新技术，最终实现电网的优化配置、以及节能减排。显而易见，Smart就是建立的创新技术上的一种新型电网发展模式，即智能模式。
追本溯源，我们发现“欧洲2020战略”从二个维度解释了Smart的涵义。一是Smart增长就是基于知识与创新的经济发展。二是实现Smart增长需要依托“欧洲数字化议程”、“欧盟创新”和“青年人流动”。在2000年的里斯本议程和2005年的里斯本战略中，欧盟提倡知识经济、推动基于知识（Knowledge-based）的经济增长。欧洲2020战略中的Smart，是Knowledge-based 的升级版本，在重视基于知识增长的同时，提倡创新的作用。
因此，在这里，我给Smart所下的定义是：以创新技术和研发投入为基础，寻求新的经济增长点，改变传统经济增长方式，提倡创新与节能的相互结合，兼顾传统工业、绿色产业与低碳产业的多元发展。Smart集知识、创新、灵活、多元于一体，翻译成“智能”或许是最为贴切的。
薛彦平：
“Smart”这个概念在理解上有一定的难度，因为从纯语言学上讲，它在不同的语境下被赋予不同的含义，例如，在描述人的衣着时，可译为“整洁的、时髦的”、在描述人的思想时，可译为“机敏的、聪慧的”、在描述人的表达能力时，可译为“巧妙的、高明的”、在描述人的行为时，可译为“狡猾的、优雅的”等等。
“Smart”不是一个起源于经济学的概念，而是20年前流行于美国城市建筑和规划中的一个创新概念，主要指在城市建设和交通规划中，通过城市各种硬件的智能化组合，有效地利用城市空间，最大限度地为居民提供优质服务。
欧盟2020战略不是第一个使用smart概念的文件。欧盟在制定温室气体减排政策中曾使用过“smart transportation”(交通与运输)的概念，即利用计算机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将某个地区的仓储、配送、运输结合起来，最大限度实现节能减排目标，被称为“智能交通运输”。
我注意到，《欧盟2020战略》实际上有三个目标，一是实现经济发展的“smart growth”, 二是实现环境发展的“sustainable growth”, 三是实现社会发展的“inclusive growth”，国内通常翻译为“经济智能化增长”、“环境可持续增长”、“社会包容性增长”。三种增长模式都被赋予特定的量化指标，例如，经济“smart growth”，就是要提高经济增长中新技术与技术创新的贡献率，即经济增长中的新知识含量，实现这个目标，欧盟必须将整体研发投资比重从原来的占GDP1.9%提高到占GDP3%（可持续增长和包容性增长也有各自的量化指标，在此不一一列举）。因此，作为一种经济发展模式，“smart” 必须同“growth”同时运用，即“smart growth”，否则就会增加理解上的难度。Smart growth是一种基于知识投入和技术创新的经济增长，其结果不仅仅以产品或服务的价值含量来衡量，而且还要以产品或服务的科技含量来衡量。如果译成中文，即“知识型增长”或“智能型增长”，这个概念与欧盟里斯本战略中“基于知识的经济”（knowledge-based economy）有关，但外延更宽泛。
欧盟的“2020战略”引入了“smart growth”一词，旨在通过教育、创新和数字化推动经济增长和就业。目前，国内对这个词的翻译和理解不尽相同，下面主要就欧盟对这个词的界定进行简要分析。
欧盟提出smart增长意味着欧盟将在以下三个方面改善经济增长：教育（激励人们学习、研究和更新他们的技能）；研究/创新（创造新的产品/服务从而推动经济增长和就业，并有助于解决社会挑战）；数字化社会（应用信息和通讯技术）。
近些年欧盟整体经济增长比美国等西方国家更为迟缓，其主要原因是在生产率方面存在差距，欧盟认为生产率差距形成的原因主要表现为，欧盟的研发和创新投入水平较低，信息和通讯技术的应用不足，以及教育水平较低等。因此，在最新的十年规划中，欧盟提出通过smart growth促进经济增长，缩小与美国等主要竞争国家的差距，具体措施主要包括制定欧洲的数字化议程，在气候变化、能源使用效率、卫生和人口结构变化等领域的研发和创新，以及提高青年人的教育水平等。在一定程度上，2020战略的smart growth与欧盟的前一个十年规划——“里斯本战略”中提出的发展知识经济具有一定的继承性，欧盟将继续原有的发展方向，只是目标和方向更加具体和清晰。
欧盟提出的smart增长主要是希望实现以下几个目标，第一，公共和私人的总投资水平达到欧盟GDP的3%，改善研发和创新的环境。第二，2020年之前20-64岁之间的女性和男性就业率达到75%，实现更多人工作，特别是女性、年轻人、老年人，以及低技能的人和合法移民。第三，改善教育，特别是要将学校的辍学率降至10%以下，以及保证30-34岁之间的人至少40%达到或者相当于第三等级的教育水平。
由此可见，smart growth是欧盟通过教育、研发创新和发展信息与通讯技术等途径，推动经济增长和就业，从而促进欧盟整体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一种发展方式。因此，“2020战略”中的smart growth更加强调教育和创新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可以认为是一种智慧增长。
秦爱华：
欧盟的“2020战略”引入了“smart growth”一词，旨在通过教育、创新和数字化推动经济增长和就业。国内对这个词的翻译和理解不尽相同，我认为, 欧盟提出smart增长意味着欧盟将在以下三个方面改善经济增长：教育（激励人们学习、研究和更新他们的技能）；研究/创新（创造新的产品/服务从而推动经济增长和就业，并有助于解决社会挑战）；数字化社会（应用信息和通讯技术）。 近些年,欧盟整体经济增长比美国等西方国家更为迟缓，其主要原因是在生产率方面存在差距，欧盟认为生产率差距形成的原因主要表现为，欧盟的研发和创新投入水平较低，信息和通讯技术的应用不足，以及教育水平较低等。因此，在最新的十年规划中，欧盟提出通过smart growth促进经济增长，缩小与美国等主要竞争国家的差距，具体措施主要包括制定欧洲的数字化议程，在气候变化、能源使用效率、卫生和人口结构变化等领域的研发和创新，以及提高青年人的教育水平等。在一定程度上，2020战略的smart growth与欧盟的前一个十年规划——“里斯本战略”中提出的发展知识经济具有一定的继承性，欧盟将继续原有的发展方向，只是目标和方向更加具体和清晰。 欧盟提出的smart增长主要是希望实现以下几个目标，第一，公共和私人的总投资水平达到欧盟GDP的3%，改善研发和创新的环境。第二，2020年之前20-64岁之间的女性和男性就业率达到75%，实现更多人工作，特别是女性、年轻人、老年人，以及低技能的人和合法移民。第三，改善教育，特别是要将学校的辍学率降至10%以下，以及保证30-34岁之间的人至少40%达到或者相当于第三等级的教育水平。 由此可见，smart growth是欧盟通过教育、研发创新和发展信息与通讯技术等途径，推动经济增长和就业，从而促进欧盟整体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一种发展方式。因此，“2020战略”中的smart growth更加强调教育和创新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可以认为是一种智慧增长。 叶斌： 关于Smart growth术语如何翻译，个人以为，首先需要术语的来历，比较其通常译法，并且考虑中文的表达习惯。 Smart growth，首先是在城市规划中使用的术语，该词的中文翻译基本固化，一般通译为“精明增长”，也有人译为“理性增长”。它主张将城市发展集中于可步行的城市中心以避免城市“漫生”现象，提倡紧凑、可中转、可步行、对自行车友好的土地使用。该术语主要在北美使用，欧洲特别是英国则习惯使用“Compact City”（译为紧凑型城市、紧密都市或高密精巧城市）或“urban intensification”（城市集约化）来表述相似的概念。 “欧洲2020战略”提出了欧盟未来发展的三个优先发展方向——Smart growth、可持续增长和包容性增长。该战略认为这三个增长是相互促进的，提供21世纪欧洲社会市场经济的愿景。“欧洲2020战略”将Smart growth定义为“建立在知识和创新之上的经济”，明确指出Smart growth意味着把加强知识与创新作为欧盟未来经济发展的驱动器。依”欧洲2020战略”，Smart growth的内容包括：改善教育质量，提高研究绩效，促进遍及联盟的创新与知识转化，充分运用信息与通讯技术，以及确保创新思维能够转化为创造增长、优势就业和有助于应对欧洲与全球社会挑战的新产品和新服务。同时，战略指出Smart growth的具体行动领域，包括创新、教育和数字社会三个部分。由上述可见，欧盟2020战略所谓的Smart growth，与我们所通常所说的“知识经济”（Knowledge Economy、Knowledge Based Economy）基本吻合。城市规划中的Smart growth与“欧洲2020战略”的用法差异太大，在翻译上几乎没有可参考性。 依2000年版《新英汉词典》，Smart在作形容词时指：①聪明的；反应快的，机敏的；精明的；言辞巧妙风趣的；②漂亮的；时髦的；潇洒的；③整齐的，整洁的；④引起剧痛的；厉害的；剧烈的；⑤轻快的，敏捷的，活泼的；⑥唐突无礼的；⑦相当的，可观的；⑧灵巧的，由精密传感装置制导的；装有电子控制设备的，智能化的。以上词义中，只有①和⑧与这里的语境大致相当。由于①中的形容词主要用于形容人或言语，基本可以排除。在⑧中，则有“灵巧”与“智能化的”两个词可供选用。 目前，国内媒体和学界对欧盟战略中smart growth的翻译花样繁多，有“灵巧增长”、“智能增长”、“智能型增长”、“智能化增长”、“智慧型增长”、“智慧增长”、“聪慧增长”、“精明增长”、“理智性”等等。这些词在词性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用形容词，如灵巧、精明、智能型、智慧型、理智性；一类用名词，如智能、智慧。尽管在现代汉语中，名词作形容词并不少见，但是此处会造成歧义，譬如“智慧增长”一词，可指智慧本身的增长，也可指智慧型经济的增长。在形容词的选用中，一类用拟人化的形容词，另一类用中性化的词。从英汉对译角度来讲，smart一词非常口语化，译为“灵巧”，似乎并无不当。但是，在中文表达中，灵巧主要用来形容人，而不形容抽象的事物，并且灵巧并不能直接表达“欧洲2020战略”中创新、教育和数字经济的内涵。就智能与智慧两者而言，智慧与知识是对应的，而智能一词的重心强调智力或者能力，智慧与智能相比范围更加抽象，更能涵盖战略中知识与创新的含义。 经过上述筛选和分析，笔者认为以“智慧型增长”对译smart growth，最能反映“欧洲2020战略”的原义。对首次读到这个词的人来说，虽然不了解其内涵，但是也可从词面读出其大致意义。另外，智慧型增长与可持续性增长和包容性增长，在词义上对称，无突兀之感。 李罡： 中国新兴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严复曾在《天演论》中讲到：“译事三难：信、达、雅” 。要把一个学术术语翻译得符合原意（信）、通顺（达）又有文采（雅）更是不易。这就需要对这个术语提出的背景原因、理论基础、含义进行分析才可能得出恰当的翻译方式。下面我就按照这个思路来谈谈2020战略中“smart growth”一词的翻译方法。 在全球金融危机的的冲击下欧洲经济受到重创，欧盟委员会正是在此背景下提出2020战略，以指导欧盟未来10年的经济发展。正如2020战略所说， 这场危机破坏了我们过去数年经济和社会的进步，暴露了欧洲经济的结构性弱点。与此同时，世界正快速变化发展，全球化、资源压力、老龄化这些长期挑战日趋严峻。也就是在此背景下，欧盟要回答的问题是今后靠什么去促进增长？增长能否持久？增长的最终目的是什么？2020战略中提出的三个“growth”回答了这些问题，以知识和创新促增长的“smart growth”回答了靠什么增长的问题，以提高资源效率、提倡“绿色”、强化竞争力为内容的“sustainable growth”回答了增长能否持久的问题，以扩大就业、促进社会和地区融合为目标的“inclusive growth”回答了 增长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的问题。 靠什么来促进增长经济增长理论早就做过回答和解释。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认为在技术水平一定的条件下，劳动力和资本是经济增长的主要源泉，即总产出（Y）是劳动力（L）和资本（K）的函数：Y=A*F（L，K）。 20世纪80年代兴起的新经济增长理论扩展了新古典增长模型中 “劳动力”的含义，即人力不仅包括绝对的劳动力数量和该国所处的平均技术水平，而且还包括劳动力的教育水平、生产技能训练和相互协作能力等，统称为“人力资本”。新经济增长理论，虽然有不同代表人物和模型，但他们都认为技术进步对于经济增长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增长的原动力是知识积累，资本的积累不是增长的关键，但知识积累与资本积累之间是相互促进的关系。新增长理论模型中的生产函数是一个产出量（Y）和物质资本（K）、劳动（L）、人力资本（H）以及技术进步（t）相关的函数形式，即Y=F( K，L，H，t)。由此可见，“smart growth”秉承了新经济增长理论的主张，要以知识和创新来促进经济增长。 下面从“smart growth”这一说法提出的原因来分析这一词汇的含义和翻译方法。欧盟委员会认为欧洲需要“smart growth”的主要原因有：（1）欧洲的经济增长率比世界上的主要竞争者要低，而低增长的主要原因是研发和创新方面的投资水平不高、未有效使用信息和通讯技术、一些部门缺少创新途径。（2）教育和培训存在诸多问题。例如，25%的在校儿童阅读能力不佳，很多年轻学生毕业或培训结束却未获得相应的工作技能或其所学与劳动力市场需求不符；25-34岁人群中拥有大学学历的人比例不到1/3（而美国和日本这一比例分别是2/5和1/2）；欧洲的大学在全球排名靠后（在全球排名前20的大学中只有2所欧洲的大学）。（3）老龄化问题严重。目前，欧洲60岁以上人口达到200万，是2007年之前的2倍，老年人口的增加和生育率的下降，增加了劳动人口在养老金和社会保障支付方面的压力。由此可见，“smart growth”这中说法提出的原因是欧洲知识积累不够，人力资本投资和存量下降。 为实现“smart growth”欧盟还提出了三大行动计划，即“创新联盟”——强调制定有关应对当前挑战的研发和创新政策，“年轻人在行动”——旨在提高欧洲高等教育的质量和国际吸引力，“欧洲数字化议程”——旨在通过建立数字化单一市场获得经济和社会效益。从这些行动计划来看，主要是通过提高研发支出、提高教育质量、加强数字化建设等手段来促进知识积累、提高人力资本存量，从而促进经济增长。 从上面对“smart growth”一词提出的背景原因、理论依据、实现手段三方面的分析，笔者认为将其翻译成“知识型巧增长”更加一目了然。虽然，“smart”一词没有“知识”的意思，但确有“聪明、精明”之意，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已经看出，欧盟是要通过增加教育、研发支出来增加知识积累，提高人力资本的存量和质量，也就是说，首先使劳动者变得“有知识、聪明、精明”起来，以此促进经济增长。而这种经济增长方式与单纯靠增加劳动力和物质资本投入促进增长的做法比起来无疑是更“明智、精明、灵巧”的。因此，smart这里是一语双关。所以，我认为将其译成“知识型巧增长”既能译出其双关之意，又一目了然。 江时学： 在2020战略中，共有27处使用了smart这个单词，去掉标题和目录以后，还有23处出现这个词。这23处形容的对象不尽相同。使用最多的场合是用来形容经济增长（smart growth），即追求以知识和创新为基础的经济增长。 欧盟委员会在介绍欧洲2020战略的网页上指出，“smart growth的含义是改善欧盟在教育、研究与创新以及数字社会领域的业绩”。[1] 由此可见，smart growth与中国迄今为止奉行的以投入大量资本、土地和劳动力为基础的增长模式是大相径庭的。 除修饰“经济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