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作奎:远不止放狗驱赶难民!更多立陶宛人权黑历史被揭开:曾收中情局超100万美元设“黑监狱”

  本月22日,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对立陶宛政府动用军队、军犬以暴力对待难民表示严重关切和严厉谴责;24日,赵立坚又在回应相关提问时,援引德国媒体报道和德国学者的研究称,立陶宛是美国海外“黑监狱网”的一环。立陶宛的人权问题被连续点名,令人不得不追问,这个经常打着“民主”和“人权”幌子的国家究竟还有多少“黑历史”。 

  《环球时报》记者调查发现,除上述问题外,立陶宛在人权领域还有诸多可耻记录:从历史上屠杀犹太人,到歧视少数民族、纵容虐待妇女和儿童、打压言论自由,立陶宛远远没有其自诩的那么“干净”。立陶宛私下与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合作设立“黑监狱”并严重侵犯人权,由多名英国学者发布的研究报告称,在此过程中,中情局向其合作伙伴提供了超过100万美元的“感谢金”。多名学者和观察人士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批评称,立陶宛存在着典型的白人至上主义、种族主义和新纳粹主义,其在人权领域可谓劣迹斑斑。在努力融入西方社会、接受西方普世价值观的过程中,立陶宛也越来越暴露出其在人权领域的虚伪和“双重标准”。  

  铁丝网、拳打脚踢、催泪弹……难民在立陶宛边境遭遇不人道待遇 

  黑夜中,几辆军车出现在立陶宛边境口岸克莱维察的一片草地上,几名躺在地上休息的伊拉克难民还没反应过来,一条军犬突然冲出来对着他们不停吼叫,并且开始撕咬睡袋。几名全身黑衣的立陶宛边防士兵将难民的物品扔向白俄罗斯一侧,并且粗暴踢打这些“不配合的人”。 

立陶宛军人驱逐难民视频截图。图源:白俄罗斯国家边界委员会

  这样的暴力行径发生在当地时间17日晚上,并随后被白俄罗斯国家电视台曝光,国际社会震惊于立陶宛方面对难民的粗暴与无情,而这只是近几个月来数千名难民在立陶宛边境遭遇的一小部分。 

  今年6月起,越来越多来自伊拉克、伊朗、叙利亚、几内亚等国的难民开始越过白俄罗斯-立陶宛边界进入立陶宛,试图在欧盟寻求庇护。难民们抱着对“民主、自由、尊重人权”的期待,跨越万里前往欧洲,这些想象却在立陶宛边境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尖刺的铁丝网、军队的拳打脚踢和催泪弹以及可能长达6个月的拘押。  

  今年713日,立陶宛议会投票表决通过大规模拘押非法入境的难民、并制约其诉讼权的法规。新法规将对非法入境立陶宛的难民进行长达6个月的拘留,剥夺难民大部分权利,包括申请翻译及政治庇护的权利。该法规还规定,即使难民拥有上诉权,他们也可以被驱逐出境。810日,立陶宛议会效仿美国,正式批准在与白俄罗斯接壤的边境地区修建一道长500多公里、高4米、顶部缠有带刺铁丝网的“边界墙”。 

立陶宛新修建的“边界墙”。图源:CFP  

  立陶宛宪法法院前任院长代纽斯·扎利马斯称,大规模拘留难民以及对其诉讼权的限制可能违反了立陶宛宪法和《欧洲人权公约》。他在议会票决前便坦言,“这一违宪的法规基于一个前提,即所有越境的外国人都是二等人,不享有宪法权利。” 

  多方信息显示,在立陶宛边境滞留的难民面临着严峻的生存状况。西班牙《共和国报》称,立陶宛“建立了集中营式的难民营”。这些难民营建立在森林之中,人们面临着各种不人道的生存条件,如缺衣少食、新冠病毒传染、恶劣天气以及羞辱性的待遇,他们还被没收手机,无法与外界联系。一些媒体则报道称,立陶宛的难民拘押中心拥挤且肮脏,疥疮流行,难民处境艰难。拘押中心还将男性难民和妇女儿童分别拘押,人为造成家庭分离。而如果难民想要逃离,则需要冒着被枪击的巨大风险。 

立陶宛的一个难民营内部。图源:美联社   

  据俄罗斯《生意人报》报道,今年8月,立陶宛边境出现了首名死亡难民。白国家边境委员会称,伊拉克公民优素福在立陶宛境内遭到殴打后,从立陶宛一侧爬过白俄罗斯-立陶宛边界,不幸在白境内死亡。白俄罗斯电视台上公布的一段视频显示,5名被赶回白俄罗斯境内的难民身上有很深的伤口,可能是狗咬所致,甚至可能是枪伤。 

  在此之前,在立陶宛边境出现的难民问题在相当一段时间中都处于西方媒体的“报道盲区”之中。西班牙《共和国报》今年8月刊发的一篇关于这一话题的报道开头这样写到,“欧洲还有其他一些(侵犯人权的)案件对公众半隐瞒……这几乎是一篇独家报道,因为似乎没有人关心正在发生的事情。” 

  即使到今天,除了立陶宛政府自己,外界也无法完全了解这些难民在立陶宛边境遭遇了怎样的待遇。美国《纽约时报》上周报道称,与许多移民危机不同,外人几乎不可能完全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立陶宛禁止记者和人权组织进入边境地区,而这些边境包括欧洲一些最荒凉的地区和少数仅存的原始森林。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以色列分校副校长龚炯对《环球时报》记者评论称,立陶宛在意识形态领域受到美国的宣传影响是毫无疑问的,同时美国媒体也会选择性地报道立陶宛,关于难民遭到的粗暴待遇等报道也不多。 

  龚炯说,虽然口口声声地以所谓“人权问题”批评中国,但立陶宛却无视自己才是不干净的。在近期立陶宛与白俄罗斯边境发生的难民问题中,立陶宛对待难民的态度与美国此前在德尔里奥驱赶移民是如出一辙的,行为甚至更为恶劣。 

美国执法人员在德尔里奥驱逐海地移民。  

  今年早些时候,大批海地人从墨西哥进入美国得克萨斯州德尔里奥市,栖身当地一座桥下。9月,美国开始大规模驱逐这些移民。当时在社交媒体广泛传播的照片和视频显示,戴牛仔帽、骑着马的美国执法人员在德尔里奥用形似马鞭或缰绳的长索朝移民挥舞,还有执法人员策马追逐移民。 

  英研究报告:立陶宛相关机构收中情局超100万美元设立“黑监狱” 

  作为上世纪90年代从苏联独立的共和国,立陶宛一直受到西方价值观的影响。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副所长刘作奎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当年立陶宛曾冠冕堂皇地高呼是“追求民主人权自由”的,但实际上这只是其对抗苏联、寻求独立的口号。刘作奎说,在立陶宛加入北约和欧盟之后,它又寻求更好地融入西方,体现为在表面上做到和西方所推崇的“人权”和“民主”的普世价值的一致性。 

  如同自诩为“民主灯塔”的美国在关塔那摩设置监狱虐待囚犯一样,立陶宛也在背地里与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合作设立“黑监狱”并严重侵犯人权。 

  今年10月,一名前中情局官员呼吁美国释放近20年前被捕的恐怖分子嫌疑人阿布·祖拜达。英国广播公司(BBC)当时报道称,祖拜达2002年被捕后,曾经被关押在中情局设在立陶宛和波兰的秘密监狱,期间遭受过水刑、殴打、剥夺睡眠等种种酷刑,并且失去了左眼。 

  事实上,早在20185月,欧洲人权法院已经就祖拜达诉立陶宛协助美国中情局在其境内设立秘密监狱并滥用酷刑案做出裁决。法院在判决书中认为,有足够的间接证据表明,20052月至20063月期间,立陶宛政府允许中情局在立领土内运营一所秘密监狱,用于关押美方认定的“涉恐嫌疑人”。立政府明知美中情局将对祖拜达实施酷刑,却允许将祖拜达关押在该监狱,并在之后通过秘密航空渠道将其转移至美方在阿富汗的另一所监狱,使他面临更大的受虐待风险。法院判定,立陶宛的行为违反《欧洲人权公约》中的多项条款。 

欧洲人权法院发布的关于祖拜达诉立陶宛案的新闻稿 

  奥地利《消息报》此前曾报道称,立陶宛2004年加入北约,之后“应盟友要求”将首都维尔纽斯附近的一所马术学校改建为拘留设施。另据德国《法兰克福汇报》报道,20049月至200511月间,这一代号为“紫罗兰基地”的秘密监狱至少关押过8名被怀疑与基地组织有关的疑犯,他们在这里曾遭到各种虐待。 

  据法新社报道,2019 11 月,曾被关押在关塔那摩监狱的沙特公民穆斯塔法·哈萨维向欧洲法院提起对立陶宛的指控,称其曾在立国的一处秘密监狱被中情局任意拘留和折磨。由多名英国学者发起的研究项目Rendition Project”曾发布报告称,中情局在建立“黑监狱”前得到了立陶宛当地政府领导层的批准,中情局还向其合作伙伴提供超过100万美元的资金以示“感谢”。 

Rendition Project”项目报告截图。 

  截至目前,立陶宛政府始终未承认其与中情局勾结设立秘密监狱。《环球时报》记者注意到,立陶宛前总统罗兰达斯·帕克萨斯在2004年因弹劾被迫下台,他被指控“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而这名前总统声称,他被免职的真正原因是他一直反对让中情局在立陶宛设立秘密拘留设施。 

  有观察人士认为,由于国内越来越强的反俄倾向,立陶宛需要获得来自美国与欧盟的保护,因此甘做“棋子”,继续为中情局的“黑监狱”保守“公开的秘密”,这样的行为无疑让立陶宛在人权领域的形象大打折扣。 

  立陶宛眼中的“普世价值”:针对不同对象讲述不同的“民主”和“人权” 

  种种迹象表明,立陶宛自身的人权状况并没有其自己形容的,以及一些西方媒体描述中的那么好,反犹主义、少数民族歧视等问题已经在立陶宛根深蒂固。 

  二战期间在立陶宛发生的犹太人大屠杀一直是这个国家历史上最不光彩的一页。在纳粹占领下,立陶宛超过20万的犹太社群几乎被屠杀殆尽,相当一部分长期反犹的立陶宛民族主义者曾参与到这一屠杀中。根据美国国务院的报告,截至2019年年中,立陶宛犹太社区的规模已大幅减少至不到4000人。 

  尽管如此,俄罗斯外交部今年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立陶宛的反犹主义表现近来愈演愈烈,例如当地犹太社区领袖库克兰斯基曾收到匿名威胁信,犹太人的建筑和教堂被涂抹上纳粹符号或其他侮辱性语言。 

  在立陶宛的其他少数民族也同样面临着多方面的歧视。来自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和美国国务院的报告都提到,在立陶宛,对罗姆人、波兰裔和俄罗斯裔等少数民族的歧视依然广泛存在。此外,立陶宛法律规定在所有公共通信和环境中只能使用立陶宛语,限制在官方文件中使用波兰语等文字,也缺乏保护少数民族权利的法律。俄罗斯外交部认为,立陶宛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努力来根除或减少该国盛行的新纳粹主义和反犹主义、对少数民族权利的限制、对言论自由的侵犯等。 

  刘作奎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表示,很多情况下,立陶宛对人权的理解和执行存在在双重标准,一方面以人权的卫士自居,声称尊重民主人权,但事实上,他们所尊重的“人权”涵盖的对象是非常有限的,对于那些域外的,其他种族或者是信仰不一致的人,立陶宛习惯于采取排外的思想差别性对待。  

  刘作奎还补充说,西方的普世价值观是有虚伪性的,它并不是纯粹的民主人权,而是有西方中心主义的、有选择性和价值观歧视或偏见的。他们根据自己的国家利益,针对不同对象讲述不同的“民主”和“人权”。 

  一些分析人士也指出,目前在立陶宛边境发生的难民危机也是这种“双重标准”的体现:西方国家曾经打着“民主”和“反恐”的旗帜介入到多个中东国家的事务中,为当地带去痛苦和混乱。如今,无数无家可归的难民希望前往欧洲,西方国家却没有出于“人权”而接纳他们。“在攻击其他国家的合法政权时,他们通常高举人道主义的旗帜;当难民们真的需要人道主义援助时,他们就会关上大门。”山东大学移民研究所所长宋全成对《环球时报》说,这就是这些国家的虚伪之处。 

  受采访者:刘作奎,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 

  文章来源:环球时报-环球网,2021年1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