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耿飚:新中国外交舞台上的将军大使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在这一特殊的时间节点,加强对党的历史的学习,有助于党员同志加深对党的光辉历史的认识,坚定跟党走的决心,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投身到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中来。  

  为此,2021年2月,中共中央印发《关于在全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通知》,就党史学习教育作出部署安排。《通知》指出,开展党史学习的主要目的在于:“从党的百年伟大奋斗历程中汲取继续前进的智慧和力量,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巩固深化‘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成果,激励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满怀信心迈进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对于党史学习的重要性,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在全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是党中央立足党的百年历史新起点、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为动员全党全国满怀信心投身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作出的重大决策。”  

  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党委的统一部署,我参与了《中国共产党与欧洲》一书的编写工作,主要负责北欧部分,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瑞典。在参与编写的过程中,我加深了对新中国第一位驻西方国家大使,也被称为“将军大使”的耿飚的了解。耿飚生于湖南省醴陵县一户贫苦农民家庭,7岁时随父母逃荒,13岁到铅锌矿当童工。2000年6月23日,耿飙在北京去世,享年91岁。耿飚将军的一生可谓是传奇的一生,他有好几个不同的身份,包括军事家、外交家和政治家。  

  作为军事家,耿飚将军参与大小战斗无数。他功夫了得,胆量也很大,但他不是猛张飞那样的人物,他心思细腻、善用巧思,因此屡立战功。1930年,也就是他21岁的时候,就率领游击队参加了红军,此后,又参加了长征和抗日战争,1948年的时候,担任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9兵团副司令员兼参谋长。  

  作为外交家,新中国成立后,耿飚到外交部工作,开始了他长达20多年的外交生涯;至1971年,他先后担任中国驻瑞典王国大使兼驻丹麦、芬兰公使,驻巴基斯坦大使,驻缅甸、阿尔巴尼亚大使等职。在外交战线上,他工作注重方式方法,如实向国内反映情况。比如,在朝鲜战争期间,当时的瑞典外交大臣安顿曾向他表示,愿意以中立国家外交部长的身份,在中国和美国之间进行调解。但是,耿飚从安顿的谈话中发现:他囿于美国的宣传,因而对朝鲜战争的看法,基本上和美国一致。因此,他就耐心做工作,先后两次和安顿谈话,最终转变了安顿的看法。  

  建国后不久,我国开始对阿尔巴尼亚进行援助。这些援助在当时超出了我国国力所能承受的范围,而阿方也不知珍惜,极大地浪费了我国的援助资源。1969年,耿飚被任命为驻阿尔巴尼亚大使后,通过对该国很多地方的实地考察,发现了不少浪费问题。因此,给当时的乔冠华副部长写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对阿援助的规模、内容和方式作出调整的建议,他也成了第一个对阿尔巴比亚的援助说“不”的人。耿飚的态度得到了毛主席的赞赏。毛主席看了耿飚的信后,忍不住称赞说:“耿飚敢说真话,反映真实情况,是个好大使。”耿飚提出的建议,最终被采纳,我国对援外工作的一些既定策略随之做出了一些积极的调整,这对减轻我国的经济负担起到了不小作用。  

  作为政治家的耿飚,同样有着突出的事迹。在粉碎四人帮的关键斗争中,耿飚发挥了重要作用。1976106日晚上,耿飚拿着华国锋的亲笔信带队进驻中央广播事业局耿飚的行动对将舆论控制权从“四人帮”手中夺回来发挥了重要的作用。1979年之后,耿飚开始任中央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秘书长。这时候,当时还只有27岁的习近平成为耿飚的机要秘书。27岁这段时间是人提升工作能力的关键时期。在担任耿飚秘书的三年时间里,习总书记跟着他到处调研,处理重要文件和事务,工作能力得到了很大提升,而耿飚的一些工作方式方法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习近平。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故事,也就是“耿飚之问”。讲的是1991年,耿飚赴甘肃革命老区,看望曾经并肩战斗过的陇东人民。听到消息的老百姓从四面八方赶来看望他,但也有一部分群众是来找他告状的,怎么劝也不愿离去。看到这种情景,耿飚心情十分沉重。在离开庆阳那天早晨,耿飚接见了县里主要领导,给大家讲述了一段催人泪下的革命故事:     

  50年前,我们385旅在这里驻防时,部队的一个战士犯了严重错误。旅部决定按纪律将该战士枪毙。当我们在操场上准备执行纪律时,来了一大群老百姓替那个战士求情。我坚决要执行纪律。谁知竟连受害者的父母都跪倒在地向我求情,紧接着一操场的群众全都跪倒,哭着请求饶了这个战士,让他戴罪立功。怎么劝他们也不起来。最后,我们流着泪接受了群众的请求。     

  讲到此处,耿飚话音一顿,环顾四周,大声问道:“现在我要问问今天在座的你们这些人,不管哪一个,如果做错了事,老百姓还会不会替你们求情?”这时,全场鸦雀无声,只有耿飚的话在回荡。他的这一问实际上就揭示了一个道理:“只有我们把群众放在心上,群众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只有我们把群众当亲人,群众才会把我们当亲人。  

  了解了耿飚将军传奇的一生后,我自己有三点粗浅的感悟。  

  第一,学习耿飚将军甘于奉献的高尚情操。耿飚将军生在战争年代,为了党和人民的解放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现在我们虽然生在和平年代,但作为党员,并不是说就不要奉献了,实际上这样的例子现在依然有很多。比如黄文秀同志,她的事迹就给了我很大的触动。黄文秀同志生前是广西百色市委宣传部干部。2016年她从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回到家乡百色工作。2018年3月,黄文秀同志积极响应组织号召,到乐业县百坭村担任驻村第一书记,埋头苦干,带领88户418名贫困群众脱贫,全村贫困发生率下降20%以上。2019年6月17日凌晨,她在从百色返回乐业途中遭遇山洪不幸遇难,献出了年仅30岁的宝贵生命。黄文秀同志遇难后,习近平总书记对黄文秀同志先进事迹作出重要指示,说她“在脱贫攻坚第一线倾情投入、奉献自我,用美好青春诠释了共产党人的初心使命,谱写了新时代的青春之歌。”习总书记号召:“广大党员干部和青年同志要以黄文秀同志为榜样,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勇于担当、甘于奉献,在新时代的长征路上做出新的更大贡献。  

  第二,学习耿飚将军实事求是的工作态度。刚才我提到了耿飚将军任驻阿尔巴尼亚大使时,对我国对阿援助提出建议的故事。实际上,在1969年那个特殊的年代,他身为一个外交官对既定的外交政策提出不同意见,是非常冒险的,很容易被“四人帮”等扣上“反对国际主义”“反对毛泽东思想”的大帽子而被“打倒”,甚至进监狱。但是耿飚还是决定如实地向国内反映真实情况,并耿直不讳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后来李先念曾对耿飚说:“耿飚,你胆子真不小!你是第一个提出这种意见的人。”对我来说,我想我们作为学者,特别是作为有为党中央、国务院提供政策咨询职能的智库,尤其应该向耿飚同志学习,把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在事实和广泛调研的基础上,实事求是地提出高质量的建议,为我国构建良好的对外关系格局做出贡献。  

  第三,学习耿飚将军永远跟党走的坚定决心。不管是在长征岁月还是在文革时期,耿飚一直坚定跟党走,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做出了出色的成绩。在七一重要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民族近代以来180多年的历史、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100年的历史、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70多年的历史都充分证明,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和人民选择了中国共产党。他强调:“中国共产党立志于中华民族千秋伟业,百年恰是风华正茂!”我想,正是有许许多多像耿飚这样的党员同志,我们党才能走到今天,也正因为有耿飚将军所代表的精神的代代传承,我们党一定能够带领全国人民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实现中华民族的千秋伟业!  

  作者简介:张超,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文章来源:本文根据作者在中国欧洲学会和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联合主办的“中共百年与欧洲”专题研讨会上的发言整理而成,已获得作者授权   

  审校:齐天骄   

  审核:刘作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