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展中的中央与地方作用——中意比较研究》首发式暨学术研讨会综述

 

    2009年10月21日，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和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集团《意大利经济评论》杂志在京共同举办《经济发展中的中央与地方作用——中意比较研究》首发式暨学术研讨会。该书是欧洲所与欧元区最大的商业银行——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集团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合作十年的又一成果，以中文、意大利文和英文同时出版，中文版由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意大利联合信贷集团罗马银行总裁、《意大利经济评论》杂志总编保罗·萨沃纳教授亲自率团来华出席了会议。来自政府部门、学术机构、企业协会、银行机构、意大利驻华使馆、中国意大利商会、新闻媒体等单位的专家学者、官员和记者80余人参加了会议。

    在研讨会的开幕式上，欧洲所党委书记罗京辉对该所与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集团的合作研究给予高度评价。他说，两个机构的合作研究始于1999年，至今已有十年。期间，双方以全球化为背景，选择当今世界值得关注的、中意两国有较高可比性的前沿性议题进行合作研究。至今，两个机构通过合作研究，撰写、翻译并出版了四本著作，分别是《中小企业直面经济全球化》、《移民与全球化》、《产业区直面经济全球化——中意比较研究》和《经济发展中的中央与地方关系——中意比较研究》。这四本学术著作的出版不仅加强了中意两国的学术交流，促进了双方深层次的相互了解，而且对于促进两国的经济发展、深化改革有着重要的价值。更可喜的是，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稳定发展及对世界经济贡献的不断增大， “中国作用”也引起了其他国家（包括意大利）的学者、官员、企业家越来越浓厚的兴趣。有鉴于此，两个机构的合作逐渐由最初偏重向中国读者介绍意大利经济发展中的经验与教训转向对两国经济发展遇到的共同问题进行中意比较研究。可以说，两国之间的双向吸引和彼此不断增强的关注，是十年来两个机构的合作取得成功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今后，这项合作还将继续进行下去。意大利联合信贷集团罗马银行总裁、《意大利经济评论》杂志总编保罗·萨沃纳教授在对双方十年来的合作给予高度评价后指出，欧洲越来越重视中国在世界经济中发挥的领导作用。首先，中国政府在应对本次由美国引起的国际金融危机带来的不利影响方面，制定了行之有效的经济刺激计划，对世界经济的稳定做出了无他国可比的贡献；其次，中国的领导性作用还体现在它对今后国际金融体系的发展提出了改革性建议。今后，欧洲应加强与中国的合作，而在社会科学层面的交流与合作是加强双方深层次相互理解的基础。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集团《意大利经济评论》杂志和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的合作在这一跨文化交流中做出了有益实践。

    在研讨会上，该合作研究项目的中方主持人、欧洲所研究员罗红波和意方主持人、《意大利经济评论》杂志责任总编从中国的视角和从意大利的视角分别介绍了本次选题的意义。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董礼胜教授、中央党校周天勇教授、意大利罗马大学（La Sapienza）安东尼奥·佩多内教授和毛里奇奥· 迪帕尔马分别就“中国中央与地方关系：政治与行政之分析”、“ 中国中央与地方的财税关系格局与改革思路”、“ 意大利中央与地方财政关系的现状与问题”、“ 欧盟2007—2013年规划实施中的中央与地方”等主题先后发言。现将他们的主要观点综述如下：

    第一，随着信息数字等科学技术的飞快进步和推广，全球化的大环境所带来的影响不仅使各个民族国家市场在经济和金融方面的相互依存关系日益增强，而且也逐步渗入到国家内部结构，使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全球化也给各国的中央与地方关系带来了巨大影响，不仅拓宽了各国中央政府的活动空间，而且使地方政府直面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原有的中央与地方关系格局已不能适应经济全球化的需要；面对市场经济全球化的挑战，既需要加强中央的宏观调控职能，也需要调动地方政府的积极性、主动性，使之能高效地引导本地市场的健康发展，以应对新的挑战。 第二，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意大利，原有的中央与地方关系格局受到了严峻挑战，如何协调好两者关系成为当前两国极为关注并亟待解决的问题。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集权和分权关系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不断调整。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央和地方关系经历了多次调整，调整改革的情况好似一个钟摆，在集权和分权之间摆动。集权政治与地区政治的博弈，在意大利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意大利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高度集权，七十年代开始权力下放，九十年代高度分权。高度分权导致了许多问题，最明显的就是大量资源分散并被耗尽，这致使意大利2009年走上了联邦财税制的改革之路。中国和意大利的经验表明，权力既不能完全集中在中央，也不能全部下放到地方，应该将两者有机结合。 第三，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需要合理分配任务与功能。在权限划分不明确的情况下，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之间的矛盾有可能加剧，从而影响到公共服务的供给、经济的发展、政治的稳定与社会的安宁。贴近百姓、直接为百姓服务的公共职能应该归属于地方政府，中央政府则发挥调控和战略规划的功能，掌握好地区之间的平衡。中央政府往地方政府下放权力的过程中，要特别注重对地方政府的监管和经验指导。 第四，中央政府给地方政府分配任务和功能应与税权分配同步。中国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实施以来，形成了中央财政宽裕、地方财政紧张的局面，与此同时，地方政府承担的事权有增无减。为满足财政支出需要，地方政府主要依靠卖地、收费和挪用专项基金来满足支出需要，从而产生了相当大的负面效应。中国学者提出了中央与地方财权与事权一致，实施财政平衡制度的解决对策。意大利学者结合本国财税改革的实践，提出合理的财政分权必须在下述三个原则之间实现平衡：第一，实施分权的政府财政自主原则；第二，向公民提供的服务在全国水平一致的原则；第三，根据本国及国际上制定的准则，保证国家财政稳定性和可持续性原则。 总之，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应该合理安排集权和分权的关系，在权责分配、经济增长和缩小地区差距之间找到平衡。尽管中意两国的国情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意大利在分权和非集中化改革实践中获得的经验教训对我国中央与地方关系改革有着重要的启示；同时，意大利等其他国家从中国的经验中也能受到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