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认为，波兰和匈牙利乃至整个中东欧的国有企业并未因转轨后的私有化而完全消失，反而依旧成为政治经济领域的重要行为体，更是波匈否定新自由主义式转轨、实行第二次转轨的重要抓手。经济方面，随着波匈两国对再国有化的重视，两国国有企业不仅在本国十强企业中占据半壁江山，还在整个中东欧百强企业中占20%。其中波兰国家石油公司和匈牙利MOL油气公司常年位居中东欧百强企业的第二位和第三位。政治方面，国有企业成为波匈两国政府重新塑造政治经济发展模式的延伸工具。首先，作为国有企业主力的能源类企业发挥其传统职能，在乌克兰危机升级背景下积极保障本国能源进口渠道，以缓解能源危机和通货膨胀，进而更好地促进经济复苏。其次，通过政治任命、借助基金会的“隐形私有化”、操纵经济精英的“非正式国有控制”等方式，国有企业为政治和经济精英提供租金激励。再次，传统国有企业和“非正式国有控制”的私营企业大举进军媒体市场，进而影响社会民意。总体而言，波兰和匈牙利的国有企业已经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国有企业，而是演化成“第二政府”创建、巩固了两国第二次转轨的经济基础、精英基础和社会基础。 

作者简介：马骏驰，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文章来源：《欧亚经济》2023年第6期。已获得作者授权。